「你覺得我瘋了嗎?」宴春輕聲問尹玉宸。
「自然沒有。」尹玉宸說:「那師姐可有感覺到自己神魂受損?」
「你信我見到了命魂鏡?」宴春又問。
她其實想要瞞著這件事情,可是因為尹玉宸無條件相信的態度,宴春很想這知道,他是真的信,還是隻礙於她的恩惠,裝裝樣子騙她。
如果她提出窺見過命魂鏡那樣荒謬的猜想,他還會裝下去嗎?
「呵……」尹玉宸抓著宴春的手緊了緊,「我還是那句話,師姐有什麼理由騙我?」
宴春的眼淚瞬間就衝出來了。
她抽回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抽噎了兩聲,忍住眼淚,開始將事情徹底向尹玉宸細說……
「師姐是說,那命魂鏡之中,照出了莫秋露妄圖將你變為傀儡取而代之,可你同雙尊和代掌門說,他們卻不肯相信?」
「是的。」宴春說:「我說了好多次,真的說了好多次,我本來預知了莫秋露的存在,那時候我父母還沒有將她的存在告訴我。」
宴春紅著眼睛說:「可我太傻,我那時候也懷疑自己,我就偷看了我母親和我父親的通訊玉,想要驗證一下命魂鏡的真假。」
「然後我就再也沒有能夠證明我預知的一切都是真的的方式了。」宴春說起這個,滿臉都是後悔。
「我太傻了,我不應該偷看的對不對?我應該直接問,我……」
「師姐何必自責,若當真處於那種情況,誰都會想要驗證一下所謂命魂鏡的真偽的。」
尹玉宸安慰了宴春一句之後,說:「但是師姐不該在雙尊明顯表現出不信任的時候,還繼續說。」
宴春表情僵住,尹玉宸拍了拍她,說:「雙尊未必從沒信過師姐,他們只是和同師姐一樣,找不到能夠證明命魂鏡之中說法的理由。」
尹玉宸伸手轉了下宴春脖子上的頸環,其實也猜出了雙尊定然仔仔細細的查過莫秋露的一切。
這共生頸環之上,符文都不夠兇狠極端,並不是那種徹底會將人變成毫無理智的符文,想必雙尊是因為這符文不足以讓共生的任何一方受傷,才會選擇這符文。
才會被這所謂的共生術矇蔽,以為找到了救女兒命的術法。
但問題想必就出在這裡。
這共生的符文不夠兇,煉製傀儡的人都知道,一旦傀儡失控,必將反噬。
那麼共生的兩個人,便如同天平兩端的貨物,到底誰取勝,要看誰的心智更加堅強,誰的求生欲和佔有慾能夠輾軋對方。
而根據尹玉宸的草草幾見,便能夠確定莫秋露也是陰溝裡出來的玩意,像宴春這種恨不得長在仙山陣法的守護之中的白鶴,怎麼可能搶得過她?
一張白紙斷然堅硬不過一張獸皮。
「師姐,這麼多年,莫秋露在你的面前,從沒有露出過破綻,是吧?」尹玉宸循循善誘一樣問。
宴春點了點頭:「我最開始知道她,不想見她,後來……我刺激過她,也揭穿過她,但她太能裝了!」
想也是,宴春那點拙劣的伎倆,怎麼可能玩得過真的心臟手黑的人?
尹玉宸又問了宴春幾個問題,關於命魂鏡關於宴春戴上共生頸環之後的反應。
他已經完全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那個莫秋露的手段並不高明,甚至不夠陰毒。如果換位,是尹玉宸作為和宴春共生的另一方,宴春早就死了。
可也正是因為莫秋露狠毒的不夠徹底,這才讓雙尊甚至是荊陽羽,都抓不住把柄。
莫秋露的算盤打的很好,這套共生頸環的兩端,宴春的心志絕爭不過她。
她只要慢慢的刺激她,時不時讓她崩潰,讓她心神不穩,就早晚會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