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石舜華不但穿好衣裳化了妝。太子擺手有心無力:“汗阿瑪最近交給孤很多事,孤這幾日都休在前院東暖閣裡。”
“啊?政事當緊,政事當緊。”索額圖做夢都想太子早點登基,因此也就很怕皇上不喜太子,“需不需要老夫幫忙?”
太子連連搖頭:“你批示的和孤批示的不同,汗阿瑪能看出來。叔公,汗阿瑪昨兒給孤一盒大紅袍,孤那裡還有,那盒你拿去吧。”
“皇上給您的,您就留著慢慢喝。”索額圖有錢,吃喝用度並不比皇上差,只是為人臣子的不好太高調,外人不知真相罷了。
太子以前也不知道,聽石舜華說江南曹家富比國庫,推測出索額圖平日裡吃的喝的可能比他還好,也就隨口一說:“那孤就回去了。”
“老夫也回去了。”索額圖聽到太子還要送他大紅袍,頓時不擔心太子因娶妻之後親妻族而疏遠他。
內務府營造司採買建房所需的材料時,康熙冊立石舜華為太子妃。
六月初九,石舜華翻找明兒去給太后請安的衣裳和首飾,聽到太子進來說:“別找了,明兒去暢春園。”
“怎麼這麼急?!”
太子道:“乾清宮東暖閣漏雨,欽天監說過兩天有雨,汗阿瑪才臨時決定先走。暢春園那邊天天有奴才打掃,不用擔心。”
“那奴婢去告訴李側福晉他們?”阿笙問。
太子微微頷首,石舜華就把她的幾個丫鬟喊進來一塊收拾東西。
眾人齊動手,當天下午就把東西歸置好。怎奈石舜華到暢春園的 石華善病逝
石舜華回房換一身素淨衣裳, 拿下所有髮簪,用白玉扁方挽發, 隨即帶著阿笙和阿笛登上石家來接她的馬車,“到底怎麼回事?”
坐在車前面的慶德道:“前天夜裡祖父嫌熱就把被子掀開一半,昨兒清早起來覺得鼻子不舒服也沒當回事。昨兒晌午吃飯的時候,祖父老是喊冷。老太太覺得不大對勁, 一摸他的額頭熱得燙人。
“下午喝了藥不燒了, 可今兒早上喉嚨不但啞了, 還說渾身使不上勁, 躺在床上時不時念叨你的名字要見你。老太太覺得要不好,很像迴光返照,就叫我立刻來接你。”
“傷風?”石舜華問。
慶德點了點頭:“老太太說擱二十年前,祖父不喝藥撐兩天自然就好了。如今年齡大,小小的傷風也能要他的命。我去接你的時候, 老太太正吩咐額娘準備祖父的身後事。”
“這麼嚴重?!”石舜華心中一驚。
到達石家,石舜華直奔後院西次間, 見門敞開著就直接進去, 看到愛新覺羅氏和富察氏相對坐著:“祖母, 額娘。”
“來了。”富察氏扶著婆婆起身, “你祖父在屋裡, 你大哥在裡面陪他,正等你呢。”
石舜華衝兩人點了點頭, 撩開簾子進去。
傅達理聽到石舜華的聲音, 扶著石華善坐起來, “大丫頭來了?”
石舜華嘴角一抽,還記得她十年前的乳名,看來沒大事:“是我,祖父,好點了嗎?”
“不能好了,老了,不中用了。”石華善操著沙啞的嗓子,“坐那兒,有事說。”
“有什麼事等你好了再說。”石舜華見他精神不濟,靠著枕頭,說著話大喘氣,便拉張椅子挨著床邊坐下。
石華善微微搖頭:“我這個身子,我知道,你,不用安慰我。咳咳……”
“喝口水,祖父。”傅達理連忙倒杯水,“潤潤嗓子。”
石華善就著他的手喝兩口,搖了搖頭。傅達理轉手把杯子遞給慶德,勸石華善:“大丫頭已經來了,有什麼事你慢慢說,彆著急。”
“急,很急。”石華善試圖大點聲,可他的嗓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