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舜華道:“每年十月底京城都會下雪,額娘回去就把賣福壽膏的銀錢送到寺廟裡,由寺廟出面施粥送棉衣。”
“銷燬以後怎麼跟洋人解釋?”富察氏道,“你是太子妃,驟然有人看著咱們賺錢眼紅,也不敢偷偷向官府告密啊。”
石舜華:“那就僱一批土匪把洋人搶了,咱們要福壽膏,其他的東西歸土匪。福建一帶山多,那夥人在山裡待十天半個月,官府抓不到人,咱們不追究,這事就了了。或者推到反清復明的人身上。天高皇帝遠,福建各地官員為了政績考核,不會把福建境內有土匪有反清勢力的事大肆宣揚。”
“這個辦法倒是可行。你大哥和二哥整天在家裡閒得發慌。隨便誰都可以親自去一趟,對外就說病了。”富察氏道,“我前天聽你大哥說,無所事事的八旗兵丁都被輦到天津那邊跟水師學鳧水,跟著漁民學捕魚,還聽說允許他們出海經商。他們若是帶福壽膏偷偷的賣,咱們該怎麼辦?”
“那些八旗兵丁有人專門管著。”石舜華道,“改天我跟太子說一聲,明年汗阿瑪親征噶爾丹,不在京城的時候,請太子跟負責兵丁出海捕魚和經商的官吏說一聲,不准他們碰福壽膏。”
“福壽膏價比黃金,他們會聽呢?”富察氏很懷疑。
石舜華一窒:“這……他們可能不會聽。”
“那,那可怎麼辦?江南那邊的掌櫃來信說,有個天天用福壽膏的鹽商,眼窩發青,整個人沒一點精氣神,跟個鬼似的。八旗兵丁碰到那些東西,以後拿什麼跟噶爾丹打啊。”富察氏頓時急了。
石舜華揉揉額角:“額娘,我當初也不知道洋人會如此貪婪。等等,福壽膏是從西洋來的,最起碼得明年這個時候才能運來啊。”
“對啊。不對,福州那邊雜貨店的掌櫃已經把洋人帶來的那批福壽膏送到蘇州,這事是真的。”富察氏仔細一想,“但是咱們從六月份開始賣福壽膏,到上個月月底才三個月。可英吉利的洋人回去一趟至少得一年半才能回來。那洋人的福壽膏是哪來的?”
石舜華仔細想了想:“我記得阿瑪曾說過,以前向咱們朝貢的那些小國都被洋人佔領了。洋人一定是在那些小國繼續種阿芙蓉做福壽膏。
“離得這麼近,早晚會被東南各地出海經商的百姓發現。一旦到那個時候咱們想賣貴,只賣給貪官和鹽商也不行。福壽膏便宜,極有可能落到富裕的百姓手中。這事不能再等了,額娘,回去就把洋人在周圍小國種毒藥的訊息放出去,看看洋人的態度。”
“毒藥?”阿笙驚訝道。
石舜華點頭:“對,只說是毒藥。先叫崔掌櫃去質問洋人,幫他們賣的福壽膏是不是毒藥。隨後訊息放出去,到那時再叫土匪或者痛恨洋人的人把洋人運來的福壽膏全部燒了。如果能鬧大,儘量鬧大讓汗阿瑪知道。”
“當時我就覺得你幫洋人這事不穩妥。”富察氏皺眉道,“皇上那邊就全交給太子了?”
石舜華:“我和太子是夫妻,他會幫咱們的。再說了,福壽膏賺的錢咱們連一個銅板都沒用。汗阿瑪要是追查到底,大不了把那筆錢給朝廷。反正和噶爾丹開戰,國庫挺捉襟見肘的。”
“這樣也好。”富察氏深深嘆了一口氣,看到她的肚子,便問:“兩個孩子咋樣了?能感覺到動吧。”
石舜華點了點頭:“挺好,挺歡實。我連一次都沒吐過,可能真是倆阿哥。對了,額娘,法喀大人那邊還得麻煩你一趟。”
“你是我閨女,我應該的。”富察氏道,“你把今天咱娘倆說的事講給太子聽。八旗兵丁什麼時候能出海捕魚,什麼時候和洋人交換東西,這一點太子比咱們早知道。”
石舜華道:“我知道。”
隨後送走富察氏,石舜華就使人去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