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又喝一口:“挺不錯。你的丫鬟做的?”
石舜華點了點頭,但她沒有開口。碗裡的粥喝完,抬頭見太子碗裡也乾乾淨淨的,石舜華才說:“冰糖燕窩粥。”
“燕窩,燕窩粥?”
石舜華笑道:“就是您做討厭的燕子的口水。”
“不可能!孤以前用過,很腥。”
“那是膳房沒做好。不過,也有可能是膳房人把好的燕窩換成次等燕窩。”石舜華想一下,接著說:“既然爺不討厭燕窩,明兒早上還做冰糖燕窩粥好不好?”
熟料太子不答反問,“你剛才是故意不回答孤的話,等孤喝完才說?”
石舜華楞了一下,隨即笑道:“看來以後不能再顧左右而言他。”
“那就是承認了。”太子盯著她,“上午問你孫嬤嬤的事,你先說孫嬤嬤的罪名,然後又讓孤找張起麟,張起麟又重複一遍孫嬤嬤的罪狀,把孤的怒火徹底挑起來,才說孫嬤嬤在乾清宮。那時就算孤擔心孫嬤嬤,也覺得孫嬤嬤咎由自取。叔公那事你也是這麼做的。石舜華,你真讓孤意外啊。”
石舜華嘆氣:“妾身已經說過,妾身是您的嫡福晉。為了能配得上爺,很是下一番苦工夫。”
“你口中的下苦工,就是為了搪塞孤?”太子嗤一聲,不信她的說辭。
石舜華反問:“妾身怎麼搪塞爺了?妾身不過是先說孫嬤嬤的罪狀,然後說結果。還有這碗燕窩,妾身是等爺喝完燕窩才回答爺,又沒騙爺說燕窩是粉條,最終都是據實稟告,這叫搪塞?頂多是妾身說話講究技巧。”
太子抬手指著門外:“孤說不過你,出去。還有,孤明兒早上不想喝燕窩。”
“您不用燕窩,那妾身也不好自個用。”石舜華道,“單單為大阿哥做一碗燕窩,妾身的丫鬟會鬧意見的。”
“你的丫鬟鬧什麼意見?”太子很奇怪,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石舜華道:“一碗燕窩粥需三四個時辰。子時泡燕窩,卯時不到就得起來做。而做三碗燕窩也是用這麼長時間。
“妾身打算給大阿哥喝上十天半個月。阿箏即便好脾氣,連著給大阿哥一人做半個月燕窩也會不耐煩。當然,伺候妾身和爺是她應該的,她有意見也得憋著。換作大阿哥可就不一樣,他是爺的庶子,妾身只是他名義上的額娘。”
太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以後你想做什麼,儘管去做,不需要解釋這麼一堆,更不需要告訴孤。反正孤說不過你,孤知不知道都一樣。”
“今年選秀,如果汗阿瑪給你添人,妾身可以拒絕嗎?”石舜華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太子打心眼裡不想讓她如意,又怕她接下來說的,他更無力反駁:“你一個爺都吃不消,爺要那麼多女人怎麼用?”
石舜華愣了愣,意識到他說什麼,頓時樂開花:“謝謝爺。爺這麼誠實,那就給大阿哥吃一個月的燕窩。”
“一盒燕窩夠吃一個月?”
“咱們三人用,二十來天吧。不過,爺放心,妾身的妝奩裡有六盒燕窩,足夠吃上半年。對了,妾身的妝奩還沒收拾好,妾身忙去啦。”
翌日早上,太子的四個妾一見東次間的門開啟,就去給石舜華請安。
石舜華見她們這麼規矩,也沒為難四人。等她們一走,就叫阿箏擺飯。
阿箏率先端來兩碗燕窩。
太子看向石舜華,很意外:“你昨兒說的都是真的?”
“一碗燕窩,我至於跟你開玩笑麼。”石舜華好笑,“大阿哥的燕窩送過去了?”
阿箏道:“昨兒新來的劉嬤嬤端走了。”
“鍋裡還有?”石舜華問。
阿箏道:“還有半碗。宮裡的碗比家裡的碗小一點,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