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問題沒有意義。”
青年的神情未變,看上去毫不在意,尾巴倒是在地上不動彈了。
——這絕對是難過了。
沈朝幕太瞭解龍族習性了,一目瞭然。
他想開口再說些什麼,又咽了回去。
再怎麼樣龍拾雨都是獵物,現在相安無事只是情況特殊,總會有為敵的那一日。
龍類那天生殘暴的基因是無法抹去的,早些年星際聯盟還未成立,龍類對其他族群的血腥壓迫還歷歷在目。他無數次告訴自己,即便龍拾雨再溫和,再弱小,也會有爆發的時候。
他沒有必要和自己的獵物多做解釋。
沈朝幕獵殺過太多異獸,這次也不會是意外。他們的關係很脆弱,利用和被利用,獵人與獵物。
沈朝幕喝了一口咖啡。
他看了一眼地上那無精打采的銀色尾巴。
他又喝了一口咖啡。
他又看了一眼那蔫蔫的大尾巴。
沈朝幕清了清嗓子:“我……”
敲門聲傳來,龍拾雨瞬間把尾巴收了起來。
“進來。”沈朝幕說。
早上在餐廳外的友人進來了。他名叫陸山懷,和沈朝幕是同一批加入協會的,是現任的高階指揮官之一。
陸山懷見到龍拾雨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眼睛都差點瞪出來:“我靠你這次是玩真的啊!”
沈朝幕不置可否。
確實是如他所說那樣,把龍拾雨帶在身邊,這種身份最方便。
陸山懷還是驚訝到說不出話,老半天才說:“完了,我打賭輸了。”
“不要每天都要打奇怪的賭。”沈朝幕也在沙發坐下,懶洋洋靠著靠枕,“你那幾個錢輸不了幾次的。”
“是是是,我確實不如你沈大少爺有錢。”陸山懷的注意力還在龍拾雨身上,“哎嫂子叫什麼名字啊,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啊,認識多久了啊。”
“我叫拾雨。”龍拾雨說。
其他問題他答不上來,扭頭望向沈朝幕。
沈朝幕聳肩:“路邊撿到的。”
這倒是實話。
他第一次見到龍拾雨時,龍拾雨就站在路邊,手裡拿著一份盒飯。
然後毫無反抗地被他抓走了。
還一副挺高興的樣子。
……所以是條蠢龍。
“在哪條路上啊,快給兄弟我介紹一下。”陸山懷又看向龍拾雨,“你說你這個臭脾氣,嫂子真是鮮花插在了……啊好痛!”
沈朝幕踹了他一腳,說:“你這次來幹什麼的。”
“就來見見你不行嗎。”陸山懷翹起二郎腿,拿出終端操作了幾下,“我最近接了個任務,捕獲猩紅蠑螈,這裡是從最新資料裡建立出的戰術模擬。我要達到零傷亡,但蠑螈最後的自爆實在太麻煩了,你來給我看看。”
“任務在什麼時候。”沈朝幕問。
“一個半月後。”
“那你先模擬完這一局吧,我資料還沒看完。”
“行,反正我閒著。”陸山懷揮了揮手,“你先去忙,知道你一直是個工作狂。”
沈朝幕重回桌邊,翻看著檔案。
龍拾雨又換了下一個記錄影像看,支著腦袋昏昏欲睡。
陸山懷這一次的模擬很快結束了,小隊還是死亡了一人,重度燒傷七人。
沈朝幕還沒出來,大概是沉浸在資料中無法自拔。陸山懷迅速把終端調到聊天介面,一個名為 【直男兄弟連】的群聊在不斷閃爍。
數綿羊:【呼叫淮山呼叫淮山你現在見到人了麼】
陸山懷迅速回復。
淮山:【見到了,我打賭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