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嗎?”
“並不想……”陸山懷嘆了口氣,“也只有嫂子能習慣你的駕駛速度了,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
吃完早餐後,他們三人往北恩主島的西方出發了。
哨站在比較偏遠的地方,越往郡城的中心走街上就越是熱鬧,有各種賣紀念品和特產的店鋪,裡頭高大的北恩人在叫賣——他們的平均身高比人類高了不少,大約就是將雙腿化作魚尾後,直立起來的高度。
龍拾雨一路走過去,看見這裡賣的大部分是布匹。
得益於這裡的特殊星屑,輕如薄紗的布匹上都有奇異的光澤,像是把星空都戴在了身上。而首飾品則大多數以海中生物為靈感,比如北恩珊瑚雕琢出的小手鐲,每到下雨天都會泛出寶石般的淡淡粉光。而各種各樣的特產珍珠當作耳墜,在微風中搖擺時會發出海潮聲響,彼此碰撞時清脆悅耳。
沿著街道一路走下去,清爽的涼風隱隱夾雜了海水的鹹味。
繞過古老又曲折的巷子時,還能看到一些老舊的、再也不會開啟的深色門扉——自從北恩衰敗過後,很多北恩人都選擇了去其他星球生活,天生較強的精神力讓他們活得還算輕鬆。
這巷子上爬滿了綠色青苔,和這裡的空氣一樣溼漉漉的,轉過幾個彎後已然迷失在郡城深處,一回頭卻還能看到層雲中沉默的黑色巨橋。
這個方向通往以前北恩王朝的城堡舊址。
三人走走停停了一兩小時,遠遠地見到了它。
城堡立在懸崖邊緣。懸崖像是被一把利刃猛地斬斷了,下面就是可怖的礁石和波濤洶湧的浪潮。
外牆爬滿了暗綠色的藤蔓,葉子在刺骨的風中搖擺,層層疊疊,交織起來如牢籠或者是封印,宣告這裡究竟有多久遠離了海水。
而在城堡的外圍,是不同的瞭望塔、住所和高聳的城牆,深藍與灰黑的色調交織。它們全都分外破舊,本來就是為海中設計的,多年沒了浮力坍塌的不佔少數,碎瓦與金屬間已長出植被。
年代太久遠了,再怎麼仔細看那連綿的廢墟,也想象不出它當年的輝煌。
而如果越過最高的那中心瞭望塔,便能看到遠處的白色冰山。那裡倒是熱鬧許多的場景,不同顏色的船隻緩慢航行,幾人站在船頭為鯨群歡呼,圍巾的尾巴飄揚在風裡,而破冰船“葉爾馬克”號剛好撞開了一塊巨大的浮冰,碎冰隨著海潮起伏不定,轉眼不見蹤影,正如那個恢弘的王朝。
陸山懷閒著沒事,就和龍拾雨講起了北恩:“在北恩王朝還在的時候,這裡的海水經常能淹沒所有陸地。我們要去的那個城堡雖然建在星球最高處,但一年至少也有七八個月是在浪潮下的。”
“後來為什麼不是了啊?”龍拾雨問。
“事情是這樣的,本來這裡的能量來源就很脆弱。”陸山懷清清嗓子,“以前這裡發生過一場惡戰。某個龍類和別的異獸打起來了,破壞了宮殿中、北恩兩大聖物之一的海藍寶石。他們至今身分不明,但自那以後這個星球的水源就開始下降,溼度也有所變化——不過這裡海洋佔比太大了,倒是沒怎麼影響到北恩人。”
龍拾雨說:“那個海藍寶石……是不是通體深藍色,裡頭裝著潮汐。”
“對對對就是那個原來你也知道啊。”
龍拾雨:“……”
他就說當年,對方隨手操起的寶石打到他腦袋上怎麼那麼疼。
他本來是為了補償倉庫那一事和別的異獸打了起來,結果竟然造成了這種後果。
他心虛地絞了絞手指。
再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就是海邊了。
海潮聲陣陣,不時被空中滴落下來的色澤暈染。
海邊有一座黑色石碑立著,半人高,上頭深深刻著:“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