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船,沒能逃離龍鯨和暗潮鯊魚的領域。
在異獸的攻擊下,當時整艘科研船都著火了,方慶不顧一切,竟然想直接跳到救生艇上過去,被趕過來的沈朝幕死死拽住了。
刺耳的聲響中,沈朝幕在他耳邊吼道:“所有分析結果都顯示沒有救援必要!趕快撤退!”
這一點方慶當然知道。
在冰海的火光中,他緩慢回頭。於是沈朝幕看到他暴怒而絕望的眼神。
“小沈,”他說,“那上頭都是我的學生。”
時隔多年,方慶倒沒有很在意這故事的保密,也不介意告訴別人,只是很少主動提起。
龍拾雨問:“你為什麼不自己問他呢?你是他的學生。”
“就是不大敢而已,畢竟是私事。我剛進協會的時候他實在是太嚴厲了,所有人都被他噴得狗血淋頭。”陸山遙喝了一口咖啡,“雖然我和你不熟,突然說起這個有些奇怪,但我非常不瞭解他,他的其他學生也是這樣。”
陸山遙的手在白咖啡杯上摩挲幾下,繼續說: “他雖然性格很古怪,但是才華是任何人都無法否認的,光是早年發的那幾篇論文,可能就是我半輩子都追不上的。如果、如果他能多在協會里待幾年,獲得的成就想必比現在多多了。”
“除了實驗之外,他和任何人也不會有交流——當然對於沈朝幕他們來說,是不同的。我之前也有猜過,他是因為冰海那次任務辭職的,就是每次都問不出口。和陸山懷不同,我不是那麼善於言辭的人,總覺得會多說多錯。”
龍拾雨說:“我倒是覺得他挺在乎你的,平時總是提起你的名字。我們還在塔步的時候,你因為骸骨人魚毒藥的事情獲獎,他沒去現場,但是在車上看完了整個頒獎儀式。”
陸山遙愣了愣:“真、真的麼?”
“嗯,”龍拾雨點頭,“我也是不大會說話的那種人,所以有什麼事情,直白地說出來就好啦,不要想那麼多。”
“這個倒是很簡單的道理。”陸山遙苦笑了一下。
“就是因為簡單才不被人重視嘛。”
咖啡喝完,龍拾雨帶著幾杯打包的果汁,和陸山遙重新來到實驗室門前。
陸山遙指了指裡頭:“我要回去呢。”
“嗯,再見。”
龍拾雨轉身準備走出科研大樓,還聽見身後傳來他的聲音:“老師,你待會有沒有空聊聊?”
“要聊什麼,你的青春感情史嗎還是你把我的試管打破了?如果是後者,你很快就會被我沉屍池塘。”
“就是一些很尋常的事情而已。”陸山遙似乎是笑了。
“行啊你小子,是不是談戀愛了?趕快講給老師聽聽……”
龍拾雨乘著空無一人的空中列車,回到了旅館。
剛進房間沒多久,公主回來了,順便打包了好幾份菜。龍拾雨就坐在桌前,慢慢吃著黃油煎扇貝和蒜蓉螃蟹,喝著果汁。
沈朝幕一看那個果汁的包裝,就明白了:“你去科研大樓了?”
“嗯,幫方慶搬東西。”
沈朝幕開啟臺燈,處理著協會剩下的事物。龍拾雨吃著吃著卻突然頓住了。
“怎麼了?”沈朝幕問。
“王座,”他說,“王座的精神力出了點問題。”
這問題聽起來不同尋常,沈朝幕放下筆走到他的身邊:“能確定是怎麼回事麼?”
“很難說,”龍拾雨皺著眉,“是剛回去的那些異獸精神力造成的……它們帶著腐蝕性的力量。”
一時間沈朝幕心中瞭然。
他之前對此也有過猜測。雖然失去了這些異獸的能力,但趁機腐蝕王座,恐怕就是沈翟的最後手段——他那種人是絕對不會放棄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