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怕的感覺還在,這次沈朝幕幾乎是咬牙切齒:“你不是說了不會亂跑的嗎?”
“我沒有亂跑啊……”龍拾雨委屈說,“我只是出去轉了一圈啊啊啊啊別晃我”
“我就應該買個兒童安全繩把你拴起來。”沈朝幕越想越氣,“你怎麼一天到晚都能亂跑?你是不是見過叫薛定諤或者布朗的人?”
龍拾雨趕快拿尾巴纏住公主的手腕:“你別生氣嘛,我這不很快就回來了嗎。雖然、雖然我沒守住這條船……”他自知理虧,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目光又落在了沈朝幕的手指上。
剛剛被玫瑰花扎出的小傷口,流了點血。
龍拾雨著急了:“你怎麼受傷了?要不要我幫你舔舔傷口”
“……別別別,不要。”沈朝幕把龍拾雨拱過來的小腦袋推開,剛想說話,忽而皺眉——
他在龍拾雨的身上,也感受到了房間裡那陌生的精神力。
然而那朵豔麗又珍奇的玫瑰花出現在了腦中。
一瞬間他有些迷茫,又有些恍然,感覺自己好像猜到了什麼。
他鬆開手,揉揉眉骨:“晚點再罵你,先去動力倉。”
“嚶。”qaq
龍拾雨跟著沈朝幕,來到了葉爾馬克號的動力室。
那裡的火勢正在衰弱,楊知明單腳站著,手裡拿著他那條機械義腿把欄杆敲得砰砰作響:“快點快點”
見到他們二人,楊知明說:“他奶奶的‘巨人號’的核心估計是毀了。”
“這艘船還能開麼?”沈朝幕問。
“能,但是要時間,要很多很多的時間。”楊知明說,“很難和你們解釋詳細的船體構造,簡單來說,就是後半段的船身因為負荷炸了,所以水才湧了上來。核心炸了,連帶著它所在的最重要的動力艙也炸了。關鍵是,煤炭和石油的動力源也炸了,爆炸的熱浪順著它們的散熱管道往上,把我們大多數的散熱閘門也炸了。”
沈朝幕:“……你就告訴我,什麼沒被炸吧。”
楊知明想了想:“說真的,我們的甲板還是好的,空調也能用。”
“這個有什麼用?我們一起沉在海下和骸骨人魚聚會麼。”
“你要去也不是不可以。”楊知明嘆了口氣,“雖然現在火還沒熄滅,看不到核心區域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但基本可以確定是人為造成的。重型破冰船進行的安全檢查非常嚴密,散熱系統和備用的壓力倉也能夠承受超負荷,核心不可能說炸就炸的。”
他繼續說:“但是,不管怎麼樣,這艘船暫時是走不動了。就算是把它拉回老造船廠那邊,就已經要花費很多人力物力,修復更是要十幾天,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耗在上頭。”
沈朝幕說:“三條主要航道上已經沒有大型冰川,能順利通行,失去破冰船沒有到很致命的地步。”
“話是那麼講,”楊知明彎腰,把自己的假腿裝了回去,“敵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就來炸船的。而且,重型破冰船是我們唯一不怕骸骨人魚狂潮的船型。”
楊知明最後嘆了口氣:“他們專門挑了個你和烏瑟都不在的時候。我會建議你們考慮一下要不要打撈吹笛人號。上次掃描的資料顯示,吹笛人號的修復不困難,甚至比現在的葉爾馬克號簡單許多。”
“那是當然。”沈朝幕點頭。
龍拾雨心虛地絞了絞手指。
不單是趁沈朝幕和烏瑟不在,沈翟還把他給引開了。他當時並沒有想那麼多,畢竟,在此之前他都是一個人到處亂走的,哪裡想得到家裡還有一條公主的破冰船?
透過動力艙中滾滾的熱浪,他能感受到有沈翟的精神力在波動。他不知道沈朝幕能不能感受到,畢竟,沈朝幕的精神力那麼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