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到薩紋在想什麼,他想要殺了這個崽子。
我抿著唇,看著這幅場面,很明白薩紋只是薩羅的扈從,他不應該殺掉阿母的崽子的。
巫師死後,扈從也就自由了。
阿母是我的親人、面前的崽子應當也是吧。
我看著樓下的薩紋,在他的腳落下的一瞬,我開口道:“薩紋、我需要他。”
是的、需要他,一個巫師,需要一個扈從。
我是要看世界的巫師,我得離開這裡,薩紋需要照顧阿母,我需要保護。
所以,我看上那個崽子了,他應該是我的扈從。
只有一母同胞,才能讓現在手無縛雞之力的我相信。
我走下樓,看了眼還在薩紋懷裡呆滯的阿母,隨後道:“溫言有沒有給你取名字?”
小崽子瞪著他那雙殺人的眼睛,朝我呲牙,我伸手抓住他,隨後將他放在我的面前。
我很認真的看著他:“你現在應該回答我、沒有我、你會死的。”
小崽子看了眼一旁的薩紋,又看了眼我,鉗子直接夾住了我的手指,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沒有取名字!他殺了我的阿父!我要弄死他!”
小崽子朝我叫囂著,嗯......我沒有理會受傷的手,雙眼凌厲的看著他,只說了一句話:
“他是薩紋、是紫環獸人,你殺不死他的,你惹怒他,你會死,你還要殺死他嗎?”
赤心從小就是又壞又蠢,小時候的他沒有什麼腦子,當然後來也沒什麼腦子。
他凶神惡煞的看著我,最終還是慫了。
因為我告訴他:“你以後就叫赤心吧,跟著我、不吃虧。”
他反應了半天好像才明白,現在的他殺不死薩紋,只能送人頭,他還是個崽子,需要長大,需要依附別人。
於是、我在薩紋不認可的目光中留下了這個崽子。
薩紋不敢對我說不行,因為我是巫師,因為薩羅留下的餘威。
但是從那時起、我明白了薩紋好像不是當初的薩紋了,他不會再聽我的話。
阿母瘋了,被薩紋關在了堡壘的一個房間內,我去看她,我去給她治療,都無濟於事。
赤心問我:“我阿母還能好嗎?我只有阿母了。”
我又何嘗不是隻有阿母呢?
“是薩羅嗎?我是溫言啊!溫言喜歡薩羅、可是薩羅不喜歡溫言的,你不要過來!”
“只有他是愛我的,只有他愛我,我好像是愛他的,他去哪裡了?薩羅、我不要當你的雌性了,我想跟他住在那個小山洞裡。”
溫言瑟縮在角落裡,看到我時,便會大喊大叫,我跟薩羅長得其實不怎麼像的。
當然、是我自以為吧。
赤心在我的身旁,小心翼翼的靠近她,她伸手將赤心抱在懷裡,一遍又一遍的說著:
“我好像是愛他的,我好像不應該帶他回來的。”
薩羅死時,我沒有難過,但是這一刻,我很難過。
我的阿母明明以前最喜歡我了,她會深夜帶著雌性喜歡的零嘴來水池邊投餵我。
也會下水池擁抱我,用水潑我的腦袋,還會給我喂好吃的冰塊。
但是現在、她認不出我了。
自她回來以後我沒有在叫過她阿母,傻了吧唧的赤心似乎也不知道我也是溫言的崽子。
時間就這樣過著,赤心看向薩紋的目光還是很不爽,經常朝他揮鉗子,我也每次在他身旁。
因為我不在,赤心會捱打。
薩紋對阿母還是挺好的,我想把阿母交給薩紋,畢竟薩羅死的夠久了,中大陸每次送來的食物根本就不夠我和赤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