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雪狐一族的罪人。
我的名字是離開雪山時,這裡的獸人給我起的,狐克、狐克、狐狸的剋星。
別問我為什麼不改名字,因為每一個被驅逐出雪山的雪狐都會有一個恥辱的名字,方便以後雪狐一族確認。
起了名字後,要向獸神發誓的,永遠不改變名字。
“洛黎、還有最後一隻雪狐崽子了!堅持一下,巫醫已經使用巫力了。”
一個銀髮雄性守在石床邊,眼神焦急,這是我還未出生時的阿父。
而他的旁邊是雪狐一族的巫醫,雖然我還卡著,沒有徹底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但是我能嗅到他們的氣味。
洛黎聲音微弱,“我堅持不住了,我感覺我要死了,我或許真的要死了。”
阿父眼裡噙滿了眼淚,小聲道:“不會的,不會死的,真的不會的。”
隨著我的落地,我的阿母也徹底沒有了氣息,巫醫都沒有辦法。
當然,後來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有巫師在,或許我的阿母就有救了。
可是沒有如果。
我的出生,便是阿母的死亡。
沒有人管我們,阿父們抱著阿母哭,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其他兄弟有一個阿父在喂獸奶,我餓的嗷嗷直哭,換來的只有阿父拎起我的後脖頸。
眼神陰冷的盯著我。
“沒有瞳色......沒有瞳色的狐狸......”
是的,一出生我的眼睛是白色的,瞳孔沒有顏色。
當時的我,並不明白沒有瞳色有什麼關係,只是眨巴著眼睛看著阿父。
半吊子巫醫看了我一眼,淡淡開口:“上一個沒有瞳色的狐狸出生,阿母也是死了的。”
我當時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巫醫會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後來我才明白,巫醫在的情況下,還讓一個雌性死亡。
會讓人覺得這個巫醫沒有本事,巫醫的地位也會下降的。
所以......我成為了一個剋死阿母的白瞳獸人,因為巫醫不願承認自己巫力不足,我的瞳孔便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阿父聽到這句話後,果不其然直接將我扔到了一邊。
我很難受,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我也在用盡全力快些出來,可換來的結果我剋死了阿母。
我沒有再哭,因為我知道,巫醫的話出現後,我再哭都不會有一口奶喝。
我等著我的兄弟們喝完,爬到碗的邊緣,將腦袋伸進去舔著獸奶。
“你還有臉喝?你剋死了洛黎!”阿父朝我嘶吼,恨不得一腳將我踩死。
事實證明他確實是這麼做的,就在他伸出腳時,另一個阿父攔住了他。
“洛黎拼命生下來的崽崽,算了。”
這句話,才打消了我的阿父殺死我的想法。
我看著阿父們將阿母埋葬,因為是阿母只生了一胎,所以阿父們一商量,便將幾隻幼崽瓜分乾淨。
一個雌性的死亡,會讓一個家散的。
沒有人想要我,我的親阿父也是如此,他率先挑了一隻強壯的崽崽後便離開了石屋。
最後只剩下了最弱小的一個雄性,也是那會攔住阿父、救下我命的雄性。
他叫白世。
“以後我照顧你,但是前提說好了,我老了以後,你也得打獵給我吃。”
白世是一個很溫柔的雄性,他只有綠環,在紫環的阿父,和一眾藍環中,他顯得很弱小。
在雪山,綠環,是雄性可以追求雌性最低要求,當然綠環雪狐很多的,為什麼是白世,我想是因為他真的很溫柔。
我看著他。剛出生根本沒有力量支撐身體,只能衝他眨巴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