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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註定是要敗績的戰爭,你要不要迎戰呢?
我當然要。
因為我活著。——誰也沒資格管我如何活。
“轟——!”
隨著最後一道鬼門關炸破,磅礴厚重的神息來到地面——神將們一落地,就揮動長槍,勢如破竹地將咆哮撲來的野獸們刺死。
明韞冰垂下眼睫,從唇底放出一道嘹亮的唿哨,那聲音就像鼓角似的,越來越大,盤旋在天,激起了惡鬼們的兇性。
忘川的黑水洶湧地捲了起來,怒吼似的拍打在岸邊。
從某種程度上,要死一起死這種根深蒂固的想法,鬼跟羋族是有一點像的,也難怪當時鄔道長會把他撿回去了。
那句話怎麼說,一丘之貉必定志同道合。
被喚起兇性的熊羆大煞咆哮一聲,一下子把優雅放招的河神當頭掀回去,失控的水流甩回去,抽翻了一排整齊的方陣。
“哎!你這!我是你這邊的!”
“他們不聽人說話啊!”
“這幫畜牲哪聽得懂?!前頭那宮殿看見沒?鬼帝就在裡面,誰快去把他生擒?!”
“吼——”
一隻黑豹把放話的神將照肩膀一咬,隨後馬上被劈來的數十道神光震死,然而那下頜卻還沒鬆開,被晦氣地甩了好幾下,才摔掉。
“我去。”一位神明說。
灼來的烈焰將那豹屍焚盡,眾人一看,原來是火德神君。
火德揚手朝天幕一揮,剎那間鮮紅的光華大盛,一隻朱雀頂替了先前鳳凰待過的位置,照亮了一片混亂的荒野。
然後他就帶著這烈火朝那座聳立山頂的深宮侵襲而去——
明韞冰瞳孔微縮。
湧來的瘴氣在他手邊括成一張極大的無弦弓,兩頭各是一隻閃著眼的黑孔雀。邪氣在手邊化作一支長箭,箭尾的孔雀翎翩然曳地。
火德神君看見那大窗裡,無弦弓之下的鬼帝緩緩地肩膀後撤,箭矢正對著自己。
他比上次更冰冷,不知道經歷過什麼,但莫名地令人難以移開眼。
粗大的蛇尾從他身後滑過,反射著寒光的鱗片就像他的面板一樣冰涼,給人一種奇異的驚豔。
他彷彿從不為任何事停留的靜謐雙眼,第一次朝這裡注視過來,然後——那修長的兩指應聲鬆開——
拖著長翎的箭矢宛若活物,眨著眼珠子在射程中迅速分身,轉瞬之間就撇開難以數清的重重密影。箭矢繞著萌動的陰序,朝神明駐陣的明亮處刺來,仿若一片倒轉日月的黑色大雨,鋪天蓋地漫射而來。
“啊——!”
一支黑箭刺破虛無的一瞬間,如臨大敵的神將揮矛卻刺空,茫然間一條巨蟒猛然掃下,閃避不及的神將即刻就被活活拍扁!
四大凶獸一下子衝破了那條序列嚴明的攻伐大線,宛如神明搶了他們的主公似的,咆哮著狂攪,這種“無法之法”在威力極其兇猛的時候還是非常不容小覷的——甚至有法力微弱的小神就在這樣混亂的踩踏裡直接隕滅了!
一時間扭轉局勢,凶煞頓時蓋過了神明的氣息!
黑雨像邪惡的魔法,瘋狂滋長著陰暗的煞氣。
——那原先正攻火德的箭矢,在離弦之際就迅速變作一條冰藍的水龍,迎面正中烈火,頃刻間水火相撞,發出了近乎恐怖的一聲,隨即火德臉色一變,黑霧裡一條水蛟猛然哮出,一下子就咬在他肩上,險些要把光明的神骨直接扯下——
就在此時。
半空中劈面一道金光,惡狠狠斬下,直接把水蛟一刀兩斷,切口處的光芒變成裂紋,轉眼就把那邪涼的東西碎屍萬段!
“是上神嗎?”
“是玄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