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惹’的氣質來保護自己。我覺得還挺可——咳,明智的。”梁陳想了想,“從水榭周圍植物被挪動的分佈來看,其實你更喜歡紅色,因為好觀賞的地方几乎都被開紅花的植物包圍了。但是你沒有在這裡真正發展喜歡的東西,好像不打算久留。”
明韞冰沉默了,然後聽見梁陳說:“你在這裡只發展了一樣喜歡的東西,就是我。”
他慢慢順著梁陳的鼻尖上滑,看見他含著溫度的雙眼,像從很遠的地方眺望雪山上的溫泉。想象中的那種熱。
“你把床讓給我,晚上不睡覺,坐在那邊閉目養神,其實你是想看我。對吧?我有幾次疼醒,沒有睜眼發現的。”梁陳指著窗下的書桌。
明韞冰沒有任何異狀:“沒有睜眼怎麼發現?”
“目光確實沒有感覺,”梁陳垂下眼,似乎很專心地拿替鳳凰紮上了比針還細的繃帶,自然到像在說天氣,“別的有。”
氣氛頓時跌進了難言的沉默,唯有無辜的受傷幼鳥在微弱地叫喚,那聲音在明韞冰腦子裡卻忽然和他在寒蜮裡掙扎的慘叫重疊起來——特別吵。
要是能死就好了,要是能馬上去死就好了,死,死,死,死,死。要是你真那麼痛苦幹嘛還不早點去死?幹嘛還在這無病呻吟?幹嘛還在這兒厚顏無恥地掙扎?無恥,無恥,無恥。
良久,明韞冰打破寂靜追問:“什麼有?”
他幾乎有點不講情理的咄咄逼人,哪怕表現的再冷靜,還是露出少年般的急躁。在求與不得的掙扎裡痛苦又茫然地輾轉。不露出真心。露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