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在城中聽聞了普陀寺的事情了?”
陳落點頭。
“多少聽聞一些,本有些不清楚,可走得遠了,也就看得清了。”
出了郭北縣。
陳落回頭。
於是好些事情,也就變得有些清楚了。
寧書安嘆氣。
低頭慚愧。
他為亞聖,出不得儒山。
一身神通猶廢。
向夫子的臉青紅交加。
拳頭不知何時緊握,或是想要吶喊,可實在喊不出來。
大抵是覺得慚愧,還有丟人吧?
陳落伸出了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為了滿城百姓,低頭,認輸,並不丟人。”
“只是恨自己無能為力,枉我為書院夫子,可力卻僅三分。”
寧書安道:“夫子本將入合體之境,可是在永興十年,因為此事斷了入合體之機,更使得境界下跌,數十年止步七境,已足夠了!”
向程沉默、
陳落搖頭……
郭北縣上空的刀啊,橫貫了大半個天穹……
遠遠的。
遙遙的。
尚且沒有落下,可滿城的氣運,卻是盡數被這刀制衡在了其中。
刀落。
滿城皆殤。
寧廟立普陀寺為廟,可受百姓香火,這回頭也就說得清楚了。
倒是向夫子……
陳落伸手。
一屢屢的黑線,從向夫子身上拉出,它於陳落手中化為了一朵黑色蓮花。
蓮花悠悠旋轉綻放。
有死氣蘊繞。
陳落指尖用力,黑蓮便被捏碎,化為煙塵消散。
原本氣息有些頹靡的向夫子,那氣息頓時節節攀升,身上多年的暗疾,受損的根基,肉眼可見的被修復……
元嬰七境、
元嬰八境。
元嬰九境。
雖最後無法進入合體境,可就算這樣子,也讓所有人滿是驚駭,看著陳落的眼神,悉數是崇敬。
陳落善醫。
可醫者醫的只是疾病,卻醫不得仙道根基。
這等抬手修復受損仙道根基的手段,普天之下,恐除了陳落就再也沒人能做到了。
“公公的手段是越來越神秘了。
老夫還以為,這輩子再無寸進的機會了。”
陳落道:“不過一些小手段而已……”
範衍坐在旁邊。
背上的劍橫在腿上。
聽著他們的話,劍都快被磨沒了,可怎麼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永興十年?
向夫子受傷了?
出了什麼事情了?
為了滿城百姓?
這又是怎麼回事?
當下就再也忍不住問了起來。
寧書安本不願說這些的,也是為了不願給師尊招惹麻煩……
可如今師尊已經知曉,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隱瞞了。
當下緩緩將普陀寺事情說出。
這聽著大師兄的話,範衍一張臉黑得有些極致……
“天下佛道,果真不是好東西,為了這香火,竟以滿城百姓威脅……永興十年的瘟疫,死了多少人?為了這長生之道,這天下百姓當真為螻蟻不成?
說是佛門慈悲,這慈悲二字,他們可是寫得真是極好了!”
範衍的劍,蠢蠢欲動。
劍心發出了撲通撲通的聲音……
如沉睡的怪物,將要甦醒一般。
他憤怒。
也該憤怒。
永興十年,普陀寺高僧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