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口道:“您別去了,他現在……並不在家裡。”
鍾衍心想我當然知道,人關在地牢當然算不上家,不用跟我玩這種文字遊戲。
隨即蒼涼動了動唇:“今天不見到他,我一口飯都不會吃的。”
忠叔“哎呀”一聲:“衍少爺您這是何必呢……”
姜澤投來的目光似有猶豫,在看到鍾衍堅定的神情後,想了想,還是從兜裡拿出了手機。
手指在螢幕上輕點幾下,姜澤很快撥去了一通影片電話。
“姜哥,我們剛到。”
影片那端,兩名手下舉著電話衝姜澤彙報,他們身後所在的餐廳,坐落於瀾城400多米高的電視塔。
鍾衍一開始沒有看到劉航的身影——直到那兩人摁住一個beta的脖子,幾乎將他半個身子都塞出了窗外。
“救命!我恐高啊,救命!”劉航頭髮被風吹得散亂,兩手毫無章法地亂舞著,小臂裸露的面板上,隱約可見與狗搏鬥留下的抓傷。
一轉眼的功夫,又聽見人說:“我後悔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幫鍾衍了,我跑得遠遠的,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他。你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劉航哭著、喊著,鉗著他的兩人充耳不聞,其中一名手下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條繩子,環了幾圈繫了個死扣綁在他的腰上。
“啊~~~!”
劉航整個身子被甩了出去,影片卻在他的這一聲驚呼中被驟然掐斷。
別說是鍾衍,忠叔在一旁都看得汗流浹背了——那可是一條人命啊!哪裡經得起你們這麼折騰?
姜澤卻收了手機,面不改色對他說道:“您現在可以吃飯了吧?”
一股極其無力的情緒從心底湧上來,鍾衍癱坐在床上,想哭,卻似乎一滴眼淚也沒有了。
腳下像有沉重的鎖鏈在栓著,四周呼吸的空氣都充斥著絕望。
最後只能抱住頭,慘白著一張臉,閉上了眼睛:“賀泊堯在哪,我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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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泊堯好久沒有擦過書房裡的琴了,今天拿在手裡的,正是當初徹夜為鍾衍拉琴、斷了弦的那把。
鍾衍進來的時候沒有敲門,髮絲亂糟糟地頂在頭上,身穿睡衣赤著腳,明明睡了好幾天,卻仍像病了很久一樣。
望過來的眼神滿目悲慼,問他:“賀泊堯,你到底想怎麼樣?”
賀泊堯沒有抬頭,目光淡淡落在手中的琴上:“阿衍,雖然你犯了錯,我又怎麼捨得去懲罰你呢?”
“可我也是人,我的情緒總得有個出口吧。”
鍾衍懂了。
劉航罪不至此,但他要找人洩憤,所以他的快樂永遠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怔忪間,賀泊堯放下琴朝自己走了過來,嘴角掛笑:“聽說你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他怎麼樣了,你昏迷這幾天,他也一直喊著讓你來救他。”
alpha低低呵了聲:“你們倆還真是情比金堅啊。”
鍾衍不是聽不出來alpha的話外音,可這次著實是自己連累了劉航,讓他冷眼旁觀,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