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少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邊揹著孫傳庭狂奔,一邊問身後的親兵王麻子。
“好像死了。”
王麻子靠近過來,看了一眼毫無生機的孫傳庭道。
劉少傑皺了皺眉。
轉過身子看向後面,見到追兵似乎已經被甩掉了,這才將孫傳庭放在路邊的一塊稍稍平整的石塊上。
用手探向孫傳庭的鼻息。
說道:“還有點氣。”
又伸到孫傳庭的頸動脈處壓了壓,說道:“脈還在動,沒死!”
說罷,便又開始檢視孫傳庭的傷口。
左右兩條大腿各捱了一刀,白肉外翻,深可見骨。再看中間那條小腿,也是紅紅的全是血。
隨手撿了根棍子拔動著看了看,沒受傷,全是大腿上的血噴上去的。應該還可以用,至少用來撒尿是沒問題的。
“誰,誰在動老子的雀雀!”
一句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在身邊突兀地響起。
……
(附錄圖片:孫傳庭家的雀雀。)
……
劉少傑一驚。
嚇得趕緊後退了兩步。
再看孫傳庭,已經醒過來了,正圓睜雙眼看著自己,那眼中充滿了怒氣。
似乎在斥問:老子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情幹那種事?
“總督息怒。”
劉少傑趕緊解釋道:“事情並不是你想象那樣的……”
“那是怎樣的?”
“我只是想看看你那東西還能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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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用?”
“不想!”
“那你動它幹嘛?”
完了,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劉少傑苦笑了一聲,讓自己冷靜了一下,這才說道:“末將只是幫你檢查傷勢,順便用棍子拔動了一下它而已。你不要想多了,末將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
“哎喲!”
提起傷勢,孫傳庭終於感覺到了腿上傳來的鑽心般的疼痛,忍不住叫出聲來。
劉少傑再次上前,蹲下身子為孫傳庭處理傷口。
先是用布條紮緊傷口的上部,使流到腿上的鮮血減少。再將兩條褲管全部割掉。
然後,軍醫早死掉了,眾人身上都多多少少負了些傷,金創藥早就用完了。好在農村人都認識草藥,只好又去山中找了幾樣草藥,放在嘴裡大口大口地嚼碎了,和著唾液一起敷在傷口上,再撕下一塊破布給他包紮好,以免草藥脫落。
處理好了大腿上的傷,又檢視孫傳庭手臂上的傷。但見孫傳庭的左臂上捱了一刀,也是白肉外翻,深可見骨。
照樣嚼些草藥敷在上面,再用破布包紮好。
……
這樣做,也只是求個安慰罷了。
實際上也沒什麼用。
此時,正值農曆三月下旬,天氣已經開始回暖。而孫傳庭的三處傷口,都是深可見骨、白肉外翻。
這個季節,傷口極易感染,在這個沒有抗生素的年代,這麼嚴重的傷口一旦感染,那就是隻能等死了。
但是,現在。
劉少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能不能活下來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
才剛剛處理完傷口,卻聽那王麻子跑過來說道:“將軍,那些流寇又追上來了!”
劉少傑站起身來。
展眼看去,果然有一隊人馬,正沿著山道向這邊追來。太遠了有些看不清,但是,看那亂糟糟的樣子,八成是沒經過什麼正規訓練的流寇兵。
“王麻子,你帶上兩人,揹著總督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