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很大,我也領著姐姐各處逛逛。”
清和隨她往前廳去,到的時候馬車已經卸了貨,清一色的鑲鉚釘大木箱子,滿滿當當擺了一屋子。
陳老太太在邊上看著,攏著袖子喃喃:“咱們這位姑爺,性子也忒急了點兒,昨兒小定送了那許多,今兒又來。這麼送法,別把指揮使府搬空了。”
清圓笑了笑,示意抱弦過去拆封條開箱。箱蓋子開啟了,眾人一看之下愕然,只見雪白的銀子齊整碼放著,那數目,細算起來實在驚人。
陳老太太不明白,“怎麼送了這些銀子過來?”
清圓道:“他昨兒說給我添妝奩來著。”
陳老太太心裡自然歡喜,嘖嘖道:“總算他有心,咱們這麼好的姑娘,也當得起他這份厚愛。”
後來清和告辭,清圓送她出門,牽著她的手道:“我沒同大姐姐說,那天老太太誆我去指揮使府,事先半點風聲也沒透露,我是空著兩手出門的。早前我祖母給我的首飾和梯己都留下了,總有四五千兩,老太太要是誠心讓我回去,我的東西,怎麼不託大姐姐帶給我?總這樣,這麼有頭有臉的人家,做的事竟連小家子都不如,咱們自己人倒也罷了,有了姑爺,姑爺眼裡怎麼看?大姐姐往後多替自己想想,像貼補孃家這等事,能少幹便少幹,沒的自己辛苦攢的梯己,最後填了別人的腰包。”
清圓說的話總是不錯的,清和應了,牢記在心上。回到謝家給老太太回話,一家子都等著聽信兒呢,她痛快把今天的見聞都抖露出來,“我在那會兒,沈指揮使往陳家運銀子,給四妹妹添妝奩,十幾口大箱子裡頭全是紋銀,少說也有幾萬兩。四妹妹還說,她留在淡月軒的首飾匣子,怎麼不見有人給她送過去?她這是回了陳家,要是真給人做了妾,身上一個子兒也沒有,只怕活不下去。老太太只叫她回來,她滿肚子委屈,哪裡肯回來!”
這就不必說了,淡月軒封了院子,太太處置起來只當人死了,自然收繳個一乾二淨。那時候是沒想到清圓還有翻身的一日,以為她趕在正頭夫人進門前給沈潤做了小,將來必要被穆家姑娘整治死,誰曾想她魚躍龍門,又以這樣的姿態殺了個回馬槍。闔家十幾雙眼睛都瞧著扈夫人,心說這錢沒捂熱,反被抹了一臉黑,太太如今是愈發顏面無存了。
可扈夫人並不慌,整了整衣角道:“她的東西都替她收著呢,我料她瞧著這些梯己自會回來,誰知道人家攀了高枝,大把的銀子添妝奩,竟是不在乎了。”
說起那大把銀子,扈夫人心裡就刺痛,那些銀子是打哪兒來的,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麼!沈潤這頭坑了她一大筆,那頭借花獻佛裝門面,真是好算計。可氣的是自己吃了天大的啞巴虧,還不能聲張,越想越不平,只是礙於人多,只好暫且按捺。
老太太那頭氣得沒轍,哼了一聲,哼出了驚天動地的氣勢。
正則相較之下還是比較中庸的,他坐在那裡,唉聲嘆氣道:“依我說,竟是撒手吧,何必拿熱臉貼冷屁股。”
邱氏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裳,示意他別吭氣兒。當初是盼著他嫡親的妹子有出息,可誰知道清如弄得半人半鬼,連著他們哥們兒的臉都給丟盡了。眼看武舉要到,老爺指望不上,自然要指望沈潤。這滿京畿的禁軍都是他說了算,只要他一個眼色,這家子爺們兒,少走多少彎路!
只是可恨,太太和清如偏要擠兌四丫頭,如今只盼著他們大房別在四丫頭跟前連坐,瞧在手足的份上,多少提攜一把吧。
大夥兒都愁雲慘霧,扈夫人數著念珠沉默不語,她要說的話,自有孫嬤嬤代她說。
“老太太這會子別煩心,姑娘和孃家哪有隔夜的仇,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四姑娘不願意回來,那就不回來,到了大喜的日子,老太太親自上指揮使府坐著,還愁新郎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