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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能剁。
這是個人。
作者有話說:
接下來幾章都是石頭記。
還有我突然開始懷疑自己以前的(注)有沒有都ps上,不管啦抽空再補吧。
七惦 命若石火
和梁落塵的初遇,後來回想起,並沒有多少天崩地裂,和夜夢驚回的宿命感。
想來宿命就是尋常事吧。
尋常到像陽光與水,從指尖輕易地漏開,又隨時抓起。只要缺少一點,就會感到窒息。
灌木叢裡,假石頭把真石頭絆倒了,無知無覺中又被賞了一身的芬芳。當時碎葉群花,暖陽如絮,連梁落塵血跡斑斑的衣服與泛青的臉色都顯得格外乾淨。
時想容爬起來後,審視此落難美男片刻,第一反應並不是把他拉回去,而是思考把他變成石頭的可行性。
——當時她那分身術還不熟練,破廟裡的石像時常會自動消失,讓前來禮拜的涼珂人好是失望。時想容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樂於當塊石頭,但很少的時候,還是想到處走走的。
這時候就需要一個替身,拿凡人做最好了,男人身量高,點瓷後可以磨掉,更好了。
這個男人看起來命不久矣,點瓷更省力,越發好了。
美色,那是什麼,不能吃吧。
時想容想完,就打定主意,那隻素白的毒手就十分陰險地落到梁落塵的頸部,準備當場把他的頸骨擰斷。
誰知道還沒碰到,梁落塵痛苦地呻吟了一聲,一偏頭,臉蹭在了她的手心。人的身軀即使是中了毒,也比石頭要溫暖得多,一碰上來,時想容就跟被熱水燙了一下似的,猛地縮回那“毒手”。
梁落塵有了點兒意識,朦朦朧朧間只看見一個人的虛影,手一拉,就扯住了時想容的裙角,瞬間她全身上下就炸起來,好像梁落塵攥的那玩意兒是根隱形了許久的尾巴似的。
她嚴肅地一扯,沒扯動,梁落塵命中八成缺心眼,那手一巴掌又順勢一撈,覆住了時想容的手。她整個人都一哆嗦。
他剛也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心裡七拼八湊,湊出了一個跟情況八竿子打不著的結論:“大哥……救我……日後……必有重謝……”
時想容:“………………”
這大哥不能白當。她面無表情地看了梁落塵一會兒,打了個響指,地上的浮土就鑽破草根撲出來,成了只蠢頭蠢腦的白鹿,把梁落塵馱在背上,帶了出去。
這時的天色就像一枝含苞的梢頭豆蔻,春風一來,也許就要蔓開一片酡紅了。
三月搖啊搖,恍惚過幾秋。
梁落塵後來有意識時,已經身在一間小木屋裡了。
這屋子坐落在梯田東坡,是農人有時幹活太晚,不歸的暫居之地。不帶院子,整個屋子站四個人剛好,兩個人張開手就費勁,十分逼仄。
不過裡面有多窄,出門看見的風景就有多寬。
自打梁落塵被時想容安在裡面,農人也都不住了,爬都要爬回去。大家都知道他是被“聖女”垂憐的,時不時還來問個話,帶口吃的,拿他當珍稀動物投餵。
梁落塵最初並不知道是誰救的他,無他,時想容把他丟木屋裡自己就走了,自以為是個十分仗義的“大哥”。他奄奄一息,行將毒發身亡時,被一個農夫發現,大驚失色地背到了山頂破廟裡,時想容一個瞌睡醒來,就看見善良的大哥揹著梁落塵,雙手合十唸唸有詞:“聖女大人,求你救救這小夥子吧!我家閨女還差個夫婿,我看他就挺不錯的!”
時想容:“…………………”
忽然想起這位大哥閨女足有二百斤,梁落塵這身板怕是不能吃得消。
她下了張揭子,讓大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