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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彡諷刺道,“你既然這麼神通廣大,怎麼不自己去找?”
明韞冰舌尖刮過牙齒,一滴血嗖的打在了被血契淹沒的骸骨的眉骨上,就跟一簇紫色的毒火似的,灼燒過白骨的意識,令它差點散架。同時他鐮刀往下一劃,咔的截斷了彡的幾根肋骨:“我再問一遍——”
他眼中掀起森然怒火:“剩——下——的——在——哪——裡——?!”
鬼帝動怒的威壓之下,混沌如怒,淵底枯了近千年的爛土翻起了腐朽的根,鬼魅的黑風席捲而上,順著瀆神爬到了山崖,磨著牙齒,皆惡狠狠地盯著那白骨,好似有刻骨之仇。
那恐怖的暴怒就像一隻巨手,將白骨最後的一點意志掰斷,它渾身一抖——到底是過了一千年了,神力早斑駁的像故紙,心力大減,便終於徹底被攝住。
“……在……”
萬鈞威壓的血契切割下,魂靈都似分裂,白骨就像嘔出一口鮮血似的,一字一句地說:“在……泰山……神隱峰。”
明韞冰過河拆橋是個中高手,手中長鐮一攪,眼看就要把彡搗成一碗骨頭湯,遠處天際突然傳來了一聲龍吟,他驀地抬首,就看見一條神光萬丈的龍咆哮而下,眨眼就到跟前!
身字尾的那些殘廢地神扭秧歌似的飄過來,卻在進入混沌的一瞬間慘叫連天,化為了漫天的灰塵。
扒在懸崖一處凸石上正在猶豫要不要往下跳的顧平淵一見此景,差點膀胱失控,遂哆哆嗦嗦地縮了回去,抓住一條藤,鼻涕蟲般開始往上蠕。
梁陳一過來,那制住彡的血霧剎那崩潰,爆開千萬道血刃,把龍轟了個逆風,頭直打在鳳凰石窟上。
明韞冰被掀到一邊,黑霧裡看不清身形,但一道溫和的光一閃,跟著地動山搖,那東西驀地刺來,梁陳悚然一驚,那殺陣般的光已送到眼前——卻驟然溫馴下來,懸在他手邊。
玉琮!
梁陳只花了一瞬間思考,手一揮,那玉琮就飛入袖中,比應聲蟲還應聲蟲。
同時那條龍尾部一擺,掃了個流暢的角度,驟然變回了法自然劍,宛如日光傾城,照亮一天昏暗,又懸在梁陳眼前。
冷風颳起了煙塵,於是血染的白骨、蝴蝶般飛舞的血刃、發狂似的瀆神……皆在那柄劍的光芒裡靜了一瞬,而後明韞冰手裡暴出一條荊棘,無數爬在石窟上的鬼魂都應召破開黑霧,變成了化蛇,噝噝爬動。
化蛇是可以飛的!
瞬間所有蛇身都隨著鬼帝掌心的長鞭朝白骨湧過去,不把它絞死就誓不罷休似的——梁陳破開了明韞冰對彡的鉗制,那骨頭上的血汙就漸漸地退去,白骨冷冷地看著明韞冰,吐出冰雕般的幾個字:“無咎——或躍在淵!”
艱難逃命的顧平淵四肢並用地抓住繩子,一支腦袋,只見頭頂聖女堂上扭動的陽序竟然在白骨的一聲令下,化作了一把巨大的斧鉞!那斧鉞割天裂地,刀刃清澈如水,帶起颶風,風咆哮而下除垢似的卷死化蛇,又變作數不清的水龍,圍剿而下,所經之處明光如澈,驅散鬼氣,水色爛漫地散開,像要把被汙染的天地洗個乾淨,再把明韞冰的皮肉衝乾淨,洗成新白骨。
——明韞冰閃身到根本看不清的地步,凡沿途而過,淵底被陽序化成的斧鉞衝成了千瘡百孔的案板。眨眼間他就衝破層層清氣,踏風而至,針尖般的血從舌尖刺出去,手中瀆神便鍍了一層惡咒,流毒落火,長起大落,一鞭子就要抽在白骨眉心——
這一鞭子要是打中了,彡是鐵定要消散在天地之間了——鬼帝用的是心血之力,早年他能弒神十二位,如今打散幾根神明殘骨上泡出來的低微靈氣,自然易如反掌!
然而就在那鞭子就要劈下時,卻被另一根荊棘斜向上狠狠一挑,——攻勢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