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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卿卿也一陣心悸。
臉色出現了幾分蒼白。
衛佐輕輕拍著顧卿卿的後背,低聲安撫著顧卿卿。
外面的阿園愧疚地探進馬車內,訥訥地說道:“主子恕罪……馬車的前面……有個昏迷的阿姆。”
事關人命,衛佐閉了眼,也壓下了心中的一絲暴虐。
再次睜眼,他的眸中已經清明。
“我出去看看,卿卿你在此待著先。”衛佐安撫道。
顧卿卿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我隨你出去看看罷。”
衛佐想了想,同意了。
跟在後面的阿肆也立刻停了馬車,跟衛樺彙報了情況。
衛樺此時在車上雕玉,聽了狀況,立刻將刻刀放下。
“阿肆,隨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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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卿卿下車的時候,感受到了腳底的泥濘,以及,因為下雨初晴帶來的土腥味。
一道虛弱的呻……吟聲傳入了她的耳朵。
顧卿卿的思緒有些縹緲。
彼時她也被壓在了泥濘之下,那時,她也像這般絕望和難過吧。
衛佐看到這個婦人的時候,漂亮的眉眼並沒有什麼表情。
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顧卿卿,自然是知道她心軟了。
此時後面的衛樺也跟了上來。
見到衛樺,衛佐微微頷首示意。
衛樺也回應以頷首。
阿園上前檢查了一番,發現這個婦人身上有不少刮傷的痕跡,身上還帶了一股子異味,並且她非常虛弱,看起來許久未曾吃過東西了。
衛樺略通一些岐黃之術,也上前檢視了一下這個婦人的狀況。
沉默了一會兒,他說道:“氣血不足,內息紊亂。”
隨著診脈的進行,衛樺慢慢開始皺眉。
他開始檢查了一下婦人的後腦。
果不其然,有舊傷淤血。
“需要將她帶回去。”衛樺說道。
衛佐也點了點頭,他將雪璇和良玉召了過來囑咐她們先好好照顧這個婦人。
顧卿卿也想上去幫忙,但是想想自己還是個拖後腿的傷員,於是再一次打消了念頭。
之後一行人又開始繼續上路。
上了馬車之後,顧卿卿一直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放心,二叔他的醫術與我師承一處。”
“那你也會醫術?”
“只是略通皮毛,我學的更多的是另一樣東西。”
而且,他並不是非常喜歡。
他學的是駕物馭心之術。
故而,他受人所託,成了幼帝的老師。
“那為什麼不讓二叔幫我瞧瞧呢?畢竟師承一脈。”顧卿卿疑惑道。
“昔時一直沒有機會,後來你同我成親,我就打算直接帶你來讓老師親自瞧瞧。”
衛佐是不會承認他不想讓衛樺這個傢伙出風頭罷了。
先前,他可是知道,衛樺幾乎同時和他一起送了補藥給卿卿的。
有著什麼心思,不言而喻。
況且,他說的略通皮毛,又豈是真的略通皮毛。
卿卿的狀況,真的需要老師親自出手。
就這樣,他們來到了杭城。
下了馬車,衛佐取出了兩頂帷帽。
自己戴了一頂,幫顧卿卿也戴了一頂。
顧卿卿有些疑惑不解。
阿園在旁邊好心解釋了一下:“郎君上一回出門,未曾戴著帷帽,差點被那些香果、香囊和香帕子給埋了,京都最繁華的那條街整整堵了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