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成績很快就出來了。
溫阮和莊閱兩人毫不意外都是倒數一二名。
溫阮拿著成績，很高興地想著，這次班主任一定會讓請家長了。
班主任秦老師，重點表揚了蔡瑜，卻對兩個吊車尾的溫阮和莊閱提都沒提。甚至，家長會也沒說要開。
回家的時候，溫阮很有些焦灼。莊閱也是。他在外工作的哥哥，今晚要回家了。
溫阮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閒逛著。今天，她打了三次電話給媽媽，總是沒人接。
莊閱走到溫阮家小區門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原來跟了溫阮一路。他發覺這種行為很痴漢。有點讓人羞恥。他默默轉身打算回家。
“都到這裡了，進去吧。”溫阮心裡很亂，她想有個人和她說說話。
“我？”
“這裡除了你，還有誰？”溫阮一向都是溫和柔軟的，很少會像現在一樣挑著眉，眼裡有著淡淡的挑釁和刺意。
“誰怕誰？”莊閱默默地想道。
兩人進入小區門口的時候，溫阮特地回頭望了眼門衛室。
很好，大爺居然還在睡覺。難怪莊閱上次能夠進得來了。
溫阮進屋，換下鞋，照例拿了兩瓶檸檬汽水出來，一瓶遞給了莊閱，一瓶自己擰開喝了一口，拿在手中。
“說說吧，你為什麼要一直跟著我？”溫阮表面看起來是純粹的沒話找話。但她握緊汽水瓶的手，卻暴露了她內心的緊張。
“沒…沒什麼，我只是走著走著就到這裡了。”少年撓了撓頭，擰開了汽水喝了一口。
“莊閱，你知不知道，你撓頭的時候…”
“我知道，就是心虛嘛。”少年打斷了她。
可他有什麼好心虛的。他就是喜歡她嘛。他心虛什麼！他不心虛！
等等，喜歡誰來著？
莊閱後知後覺地想到。
溫阮看著少年幾次變化的臉色，有點懵。他反應怎麼這麼大？
“你再問我一遍？”少年猶疑著開了口。
“不問了，問了也沒什麼好說的。”溫阮擰開汽水，小小抿了一口。
他剛剛怎麼就那麼篤定自己喜歡她了。少年心裡還在疑惑著。
可現在看來，少女已經不想再聊這個問題了。
“你們家就你一個人住？”他問出口，就覺得自己有些冒犯了。
溫阮見到少年臉上不自然的表情，突然笑了。“對呀，我一個人住。”
“你不會怕嗎？”莊閱這次及時制止了自己出聲。
想也知道，眼前的女孩子肯定會害怕啊。那她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他突然就疑惑了。
“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一個人住的時候，其實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差。至少，空間上是很獨立的。”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吃外賣的時間比較多，因為我不會做飯。”
關於溫阮不會做飯這點，莊閱看她的手就知道了。白白淨淨的，就像沒有沾過水似的。這樣一雙手，怎麼都不會是一雙碰過廚具的手。當然，他也沒有碰過。
氣氛突然尷尬了起來。
這時候，溫阮的手機響了。
溫母告訴她，她要出差，讓她一個人好好在家裡複習功課，她給她聯絡了一個補習班，明天正式上課。
溫阮關掉電話，苦笑了一聲，她還沒來得及告訴她，她考了倒數第二名呢。
至於倒數第一呢，在她旁邊坐著呢。
莊閱哂笑了幾聲，“我先回去了。”他其實不擅長安慰人。
要不他回去問問他哥吧。他哥哥一定知道。
“好呀。你自己關門。”溫阮笑著回道，眼裡卻氤氳出了一層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