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自幼在奇肱王宮中嬌生慣養,頤指氣使慣了。今日雖敗,但乃是為本國國師偷襲所傷。於被擒之事甚為不服,故此雖心知自己所為,已犯了眾怒,但仍以死相挾,不肯低頭。直到被楚楚抱住勸慰之時,才放下防備,斜身撲入姐姐懷中,嚶嚶啜泣起來。
楚楚無奈,只得將她緊緊攬於懷中,不斷溫言撫慰。片刻後,又抬頭向吳銘二人搖了搖手,櫻口一撇,示意兩人可先行離去,此處留自己照應便可。吳銘會意,與木蘭同時暗歎一口氣,便先後走出屋內。
待回至廳中時,尉遲賁見兩人其神色不豫,立時憂心大起,忙好奇問道:“燭光姑娘現下如何?可有何不適?”木蘭聞言,心中苦楚無處傾訴,瞬間泫然欲泣。吳銘見狀忙放下顧忌,當眾拉起她一雙柔夷,悄聲寬解道:“今日多蒙木姑娘在此守護,方令我等安心。這些日來可苦你啦!”
木蘭聽了吳銘慰藉之語,心中悲喜交加,若非礙於顏面,早已伏於吳銘肩頭痛哭一場了。怎奈此刻唯有強忍悲傷,將雙手輕輕撤回,勉力回首向尉遲賁一笑,答道:“將軍放心,楚楚與燭光二位姑娘此刻安然無恙。只是我卻須,卻須儘早回宮,明日還要陪伴殿下前去重植,重植神豆之兵!”木蘭回話之時,數度哽咽,說到最後,再也忍耐不住,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接著徑向宅門奔去。吳銘稍一猶豫,待欲再去追時,木蘭身影卻已消逝於門外夜色之中。
勝遇在旁忽見木蘭如此心傷,一時不明就裡,想來又是因楚楚之故。當下便也未上前攔阻,心道:“好在此處距王宮不遠,不必擔心木姑娘遇險。不過這二女如此糾結不清,吳兄弟卻又是重情重義之人,我看他可當真有得苦頭吃了!”
尉遲賁見自已一問之下,不知為何惹得木蘭突然大哭離去。當即望向吳銘,詫異道:“這卻從何說起?”吳銘滿臉苦澀,搖了搖頭,低聲應道:“此事說來話長,與大哥並無干係。唉,全怪吳銘一時糊塗,偏要前去送餐!”說罷,便迴歸本座,與兩位兄長草草飲了幾口悶酒後,各自回房安歇了。
次日一早,吳銘惦念著昨日木蘭離去是所提重植神豆奇兵之事,便叮囑楚楚在家中好生照看燭光,攜了赤丹神珠,與尉遲賁、勝遇二人馭了雙雙齊向臥虎嶺飛去。
到了伏虎澗旁,三人見燕離與木蘭早已領人到此。一見吳銘等齊至,燕離便迎上前來,嘻嘻一笑道:“聽聞吳將軍昨日擒了奇肱公主,押在宅內。不知此女何等模樣,身手如何啊?待此間稼穡之事一了,你便帶我同去將她提審一番可好?”
吳銘一聽公主欲訊問燭光,不由大吃一驚,忙推託道:“些許微勞,不須殿下親往。由吳銘自行審理便可。眼下最好以國事為重,先將奇兵養成才是!”
燕離見他此刻仍是心繫帝畿,心中大為讚賞,便依他之言,預備培育神豆奇兵之事。吳銘見公主不再理會燭光,當即略鬆一口氣,見木蘭在不遠處正自檢視一株昨晚為他削斷之奇兵,便走了過去,隨口問道:“此兵傷勢如何,其肢體能否再生?”
木蘭聽是吳銘相詢,冷冷瞥了他一眼,眼神之中滿是幽怨之意。卻不立時答話。吳銘見狀,心中愧疚,見左近無人,便又悄聲致歉道:“昨日千不該萬不該,吳銘實不該委屈木姑娘留宿看護。唉,小可亦萬萬料想不到,燭光姑娘竟會如此刁蠻。既已被俘,仍是四處招惹是非!還望你看在楚楚面上,莫要太過在意此事,吳銘在此多謝啦!”說罷,微微一躬身,向木蘭略施一禮。
見吳銘如此謙卑,木蘭心中雖惱昨夜燭光之無禮,但必定愛憐吳銘,當下也不為己甚,輕嘆了一口氣,低聲應道:“銘哥哥,你本出於好意,木蘭豈有不知。況且我本以救人為本,並未太過將此事放於心上。只是、只是,唉!她兩姊妹對木蘭頗具敵意,此中緣由,難道你便半分也看不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