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一見不廷島主相邀,雖已勞累了一日一夜,不過救人向學之心不敢或忘。當即與眾人施禮暫別,又向羲和取了后羿之赤弓神羽,便隨島主一同上了雙雙背脊。但聞不廷胡餘呼哨一聲,雙雙領命,六爪一蹬,雙翅力振,瞬時扶搖而上,便向海中騰飛而去。
此行營帳所扎之地距海邊並不甚遠,雙雙略一使力,片刻間便載著二人來至大海上空。其時驟雨初歇,天際間雖已晴空萬里,但海上仍是浪濤洶湧,威勢駭人。不廷胡餘在途中四下望去,忽見眾人所乘鯨鯢樓船泊於深海之中,隨波飄動,便向吳銘叫道:“少年,先將本島主放於那樓船之上,之後便由你自控雙雙而行。”
“可晚輩從未有過御獸之經歷,卻從何控起?還望前輩再加指點!”吳銘見雙雙此刻有人駕馭之時已然上下起伏盤旋,飛的驚險萬分,若是隻餘自己在背,豈非片刻後便要摔落海中了?
哪知不廷胡餘哈哈一笑,又叫道:“雙雙乃是神獸,此生之中最服忠勇善戰的絕世英雄!若你此時已然畏縮,那還是儘早回去,與岸上同伴共乘樓船更加安穩些!”此言一出,吳銘雖日常敦厚謙和,但必定年少氣盛,哪受得了他如此相激,當即也高聲笑道:“前輩若如此嘲弄在下,吳銘縱使葬身魚腹,也要拼上一拼了!”
“好,本島主便如你所願!”言罷,又是一聲呼哨,雙雙會意,掉過頭來,便向那樓船飛去。來到近旁,不廷胡餘拍了拍它的鸞頸,雙雙即從船舷低掠而過,接著吳銘只見不廷胡餘一縱身,便由巨鳥右側背脊飛躍而下,輕輕巧巧地落於甲板之上。
還未待吳銘盤算好如何獨訓雙雙時,不料不廷島主在樓船之上清嘯一聲。霎時間雙雙左右兩頭便伸出長喙,齊向坐於中間背脊的吳銘啄去。而正中鳥首則長鳴一聲,筆直向上,直衝雲霄。
吳銘這一驚可當真不小,忙將左手鎖鏈甩出,纏於身前巨鳥脖頸之上,這才不致在半空摔落。右臂跟著彈出短劍,在身前劃了個半圓,總算是危急間將兩隻利喙逼了回去。不過雙雙性烈,哪肯就此罷休,一到碧空之上,即刻周身顫動,跟著直接俯衝向下,欲將吳銘甩下身去。怎奈鎖鏈繞頸甚緊,吳銘又用左手死死抓住雙雙頭上青羽,一時間當真是極難擺脫。
不廷島主在船上遠遠望見吳銘於險境中應變神速,心中也不禁暗自佩服。見空中糾纏,已不能奈何吳銘,便再撮唇作哨,命那雙雙又出奇招。雙雙一聞哨響,立時便借俯衝之勢,“咚!”的一聲,扎入海面之下。
這一下極速入海之勢,只把吳銘撞得是頭昏眼花,險些便暈了過去。好在海水一激,才又清醒了一些,但仍是免不了要喝上幾口苦澀鹹水。海水一入口,吳銘便急忙閉住氣息,潛運神功,全力拉住鎖鏈,將雙雙當中鳥首拉起,重又破海而出。
但那雙雙似已被訓的狀若癲狂,剛回至高空之上,便又接著合身衝下。吳銘此次卻早已有備,忙提真氣護住頂門,死死抱住身下鳥頸,隨它重入海中。如此反覆了十數次,任這三頭巨鳥如何掙扎,吳銘始終不變以應。一人一鳥角力半晌,雙雙終被吳銘調教筋疲力竭,便如烈馬一般,瞬間臣服,負著吳銘穩穩飛向樓船。
不廷島主見吳銘已得雙雙忠心,心下不怒反佩,高聲向吳銘笑道:“少年人能有此毅力,也算極為難得了。不過經此一役,你也只是略窺騎術門徑,若想騎射合一,恐怕還須持之以恆苦修方能精進。今日便到此為止,待雙雙歇息片刻,你我再重回營帳吧。之後兩三日演習騎射之技時,你如能加快修煉,應也不會誤了日後行程。來,趁此間隙,我先將那控馭雙雙的哨令傳了與你。”
吳銘一聽不廷島主不單以雙雙神獸相贈,還將駕馭之術青囊相授,心中不禁大為感激,慌忙從雙雙背上跳下,躬身向島主推辭道:“晚輩但求乘了雙雙儘快回返帝畿相救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