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見郭璞如此相托,當即便欲慨然應諾。不料還未開口,便忽聽木蘭在旁插言道:“郭先生既是自家人,便無須太過擔憂,要離大俠並非帝畿反叛。此次攜燭光殿下前去投奔奇肱,乃是因燕離殿下於日前得訊,已知趙顯謀逆之事。故此方與要離大俠設此苦計,以便其師徒二人潛入匡廬大營,伺機行刺!”
廳中眾人乍聞此中隱情,不由盡皆大吃一驚。吳銘更是脫口高呼道:“不想要離前輩為成就大事,竟如此堅忍!”接著猛然間一轉念,又低聲痛聲道:“唉!只可惜其一家老小,卻又何苦如此啊!”
餘人聽罷吳銘嘆息,亦不由得惻然生憫,默然半晌後,只聞郭璞重又言道:“事已至此,多言無益,惟願要離前輩可功成後全身而退。只是以趙顯此人之奸惡,燭光殿下與其實是安危難測啊!故此仍須請吳銘君再施援手,不知燕離殿下可允否?”
燕離見郭璞復提此請,心中念及兄長安危,不禁大為猶豫,暗道:“觀郭璞之意,似是欲與哥哥先自前去匡廬赴援。若果是如此安排,以哥哥現下修為,只怕凶多吉少。不過那燭光公主此行如真有些許閃失,抑或失身於彼,與奇肱結盟之事定會難成。唉,眼前諸困當真棘手,不如且聽郭先生如何謀劃再做定奪!”思至此處,便反向郭璞問道:“依先生之見,遇此變故,當如何再做運籌啊?”
一聞燕離似有允意,郭璞頓時展顏請道:“趙顯此賊,為人最是卑劣,於燭光殿下美色覬覦已久。若見要離大俠帶同燭光公主歸營,定會立時據為己有。要離前輩雖神功蓋世,怕亦難護其周全。再者若不從趙顯所求,又絕難取信於此賊。故此依景純之見,殿下可遣吳銘君與我先行潛入匡廬大營暗中相護燭光公主。只須我二人不現身於營中,便可無虞。繼而待得帝畿備戰已畢後,再從容進伐便是!殿下以為如何?”
“郭先生有所不知,若哥哥神功已然大成,本公主定會差他與先生同往。區區趙顯、班乾等兇蠻之輩又何足掛齒?只是哥哥距最終關節,尚有兩道難關未解。故此燕離以為,待數日之後,你二人再率同帝畿天兵一舉而下,應更為穩妥。還望先生細思之!”燕離見郭璞所言果如自己所料,便即將自己所慮當眾說出。
郭璞聞言,知燕離憂心兄長,此乃人之常情,一時語塞,不由得又是滿面愁容。待凝思片刻後,方憶起一節,重向燕離試問道:“殿下所慮,確也不可不防。必定趙顯毒功深湛,若以毒偶、始蠶之絲等術圍困我二人,或難以抵敵。不過景純若將‘道隱仙蹤’之功授了與吳銘君,想來敵寇定然再難以查知我二人行跡了。”說罷,一陣清風拂過,眾人只感眼前一花,郭璞已瞬間消逝於廳中。
見此情狀,餘人除燕離外,無不一陣驚呼。不料呼聲未落,郭璞已一聲輕咳,實相重又現於原地。
吳銘看罷,不禁暗暗稱奇,心道:“此術自己曾於聆風妹妹、鬼谷前輩處得見,只是其時不知其名。嘿嘿,若能修成此術,日後便遇險之時,脫困便易如反掌了。”
郭璞見吳銘面帶喜色,似是知其所想,當即微微一笑道:“原本吳銘君前世已習得此術,只是如今再世為人,卻須重修一番,方可獲此度維一族功法,呵呵!”言畢,郭璞便又向燕離望去。
燕離聽罷,心知郭璞執意如此,盡是為能即刻前去相護燭光。不過兄長即能因此重獲度維絕學,亦不失為一大幸事。故此眼下如何決斷,可當真令人糾結難定了。沉吟半晌後,燕離心中再三權衡,最終方啟櫻唇緩緩應道:“若哥哥可於途中將‘道隱仙蹤’之術通悟精擅,你二人先行前往,亦是不妨。只是如此高深之功法,一日之間,怎能習得精通?”
“哈哈!以吳銘君之天賦異稟,加之其早已身具樓觀一派神功。以此為基,‘道隱仙蹤’此等小術,半日即可大成。殿下大可不必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