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剛欲出帳之時,於雷雨聲中忽聞木蘭輕聲喚道:“銘哥哥,快些起身用飯了。”這才想到過午之後,還未用過飲食。正想答應,突然念及木蘭自此次出海以來,對自己之關照可謂是無微不至,此番深情,卻不知何以為報。而今後回到帝畿時,可又如何去面對楚楚?左右為難之間,不禁暗歎一口氣,心道:“且不管這許多,只顧今朝吧!”當即答應了一聲,便出帳而去。
不料一到帳外,吳銘瞬間便愣在了當地,只見木蘭獨自撐了一柄油紙荷葉羅傘,亭亭立於雨中,膝下裙襬卻已盡為瓢潑大雨打溼。但她卻不顧雨勢,仍含笑向吳銘招呼道:“兩位將軍早已起身了,偏你如此貪睡。記得當初在帝畿之時,便因銘哥哥宿醉不願早起,險些誤了出征之事,還須木蘭與尉遲將軍在殿下面前遮掩過去。哈!真可算得上是屢教不改啦!”
吳銘聽她嬌嗔輕斥,不禁大為羞愧,待木蘭又提起往事之時,心中一甜,笑道:“小的生來懶散,倒累得木姑娘時時牽掛,當真該死!”
“又來胡說,好啦!大夥已在帳中等候多時了,咱們快些過去吧!”木蘭說罷,便將羅傘向吳銘遞去,上身立時也被雨水灑溼一片。吳銘見了,更不敢怠慢,連忙鑽入傘下,伸手將傘接過,向木蘭遮去。接著二人便共擎一傘向勝遇營帳走去。
到了勝遇帳門口,吳銘便將羅傘交與木蘭,自己先行步入帳中。勝遇見吳銘到來,不等他開言,即高聲道:“今日暴雨難歇,行路不易,我看今夜不如便在勝某帳中歡飲達旦,待明晚放晴之後再去取珠如何?”
“哈哈,勝兄一得空閒便思暢飲。豈不知今日晚間最合行盜珠之舉!”吳銘笑著答道。
“哦?確實為何,還請少俠細細道來。”勝遇不解,又再追問道。
“今日你我行至火山洞口時,何事最為棘手?”吳銘不應,卻問起取珠時困難之處。
“那自是赤炎灼體,難以下手了!這有何難?”勝遇不屑道。
“正因如此,吳少俠才道今夜喜遇大雨,亦是出征之時啊!”尉遲賁在旁已料到吳銘之意,便也笑著插言道。
勝遇聽後,稍一思索,也已明其理,“呵呵!”笑了兩聲,點頭贊到:“高明,高明!那今夜我等便再辛苦一遭,剛好勝某可於暴雨中痛快耍玩一番。”
“尉遲將軍所指,只是其一。雨夜行路雖難,卻更易避過朱雀島上哨探之人,此為其二。勝兄可借雨勢引水入洞,縱然不能澆滅萬年之火,亦可助在下取珠得手,此其三也!”吳銘最終還是將今晚謀劃合盤托出,說與眾人。
話音剛落,木蘭便在帳中喝彩道:“少俠之論,果然周全,木蘭佩服之至!不過即便如此,也要先飽餐戰飯後,才好趕路啊!嘻!”眾人聽後,也都一起大笑起來。
當下吳銘三人匆匆用過了晚飯,各回本帳,將周身塗抹了甘淵玉露,備好百草歸元丹。待諸事收拾停當之後,便突風冒雨,向那火山炎洞奔去。
只因昨日勝遇已將智叟送回海中,故此今日三人憑仗黑衣夜行之便,改道由湖邊繞行而過。之後吳銘與尉遲賁結伴向火山口處攀援而上,勝遇則先到山頂處探查守望。
過不多時,吳銘二人已與勝遇匯合一處。再去看那炎洞時,也不知是雨水溼身之故,還是那甘淵玉露之效,三人只覺清涼蔽體,竟絲毫感觸不到昨日烈焰灼身之痛。吳銘見時機已至,略估了一下神珠距洞口遠近,算準之後,便從懷中取出備好合金長鏈,與自己機甲鎖鏈系在一處,將另一端交與尉遲賁拿好,自己則足蹬厚底皮靴,踩住洞中凸巖,一點點將自己向那赤丹放了下去。
一覺熾熱之感又生時,吳銘便拉了兩下鎖鏈。尉遲賁會意,急向勝遇低聲喝道:“行雨!”勝遇早已在旁等待多時,淺嘯一聲,瞬間便將山下湖水汲取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