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二人領了公主令諭出宮後,便徑直回到尉遲賁宅中。喚出楚楚後,吳銘便先將今日燕離所命,細細說與她知道,不過與木蘭同行及尉遲賁受罰之事,卻先瞞了下來。楚楚聽罷,側頭思索了片刻,歡然道:“如能伴銘哥哥遠行,又可令殿下恕罪,自是最好不過了。楚楚願往!”
兩人見楚楚答允的如此爽快,相互一望,吳銘猶豫了半晌後,又躊躇續道:“因木蘭司賓識得此鳥,故此尚須帶她同往。”一語既出,吳銘與尉遲賁不禁齊向楚楚臉上凝望,深恐其魔眼復張。
好在此次楚楚聽罷,只是略感失落,輕聲應道:“只須有楚楚在旁,諒來也無大礙。她既想去,三人同往便是!”
吳銘聞言,不禁大喜過望,笑道:“我便知楚楚最是明理!此番捕獵,定然能滿載而歸了!”
尉遲賁在旁卻莞爾搖頭,暗想:“賢弟涉世未深,還是想的太過容易了。若在半途之中,二女醋意大發,便難以收拾了,呵呵!”
吳銘卻不知大哥心中所思,見已將楚楚說服,心中快慰,便急邀二人同去準備出行之事,只待明日一早即駕了雙雙帶同二女啟程。楚楚近日常聽吳銘提起雙雙神鳥,早已大為好奇,雖於前幾日時與此神物有過一面之緣,但此刻又聽兩人言及此鳥,忙向吳銘追問其現在何處,欲與他立時同去賞玩一番。吳銘卻含笑相拒,說道:“待明日一早,到時自知!”
當日吳銘三人於尉遲賁宅中心無旁騖,籌備了大半日出行之事。吳銘正自調校赤弓白羽之時,望見楚楚只顧去取些胭脂妝奩之屬,心中不由暗笑,走上前去問道:“此次出行又非遊山玩水,你為何盡帶些無用之物?呵呵!”哪知楚楚卻惱道:“你又懂甚麼了?司賓自會與我一般,不過怕你到時卻不敢取笑於她,哼!”
“哪有此事,楚楚不可胡言!”吳銘一見楚楚動氣,生怕再惹怒了她。忙轉身跑去他處試弓。如此一番忙碌,至晚方歇,尉遲賁見已收拾妥當,便命家丁備下酒宴,為兩人餞行。席間兄弟二人開懷暢飲,忽道珍重,直至深夜才各自回房安枕。
次日吳銘一早起身,只略感眩暈。回思昨日與大哥痛飲情形,心中不禁奇怪,為何如此過量,此時卻未感不適?轉念又一想,許是如今功力已深,故此更加擅飲了吧,呵呵!欣喜之間,也不再多想,盥洗之後,便喚上楚楚,齊去向尉遲賁辭別,臨行之時,又私下叮囑大哥今日領罪後,切莫再頂撞公主,諸事依皋陶廷尉吩咐便是。
尉遲賁聞言,亦向吳銘囑託道:“賢弟之言,愚兄自然理會得。不過一路之上,如二女有何爭執,你卻須偏向師妹些。只因司賓雖為女流,但心胸豁達,不似師妹有時喜用些小性,加之又有魔眼之患。故此面上需你多加袒護,不過也不能太過委屈了司賓,只是勸慰司賓之時,定要避開師妹。賢弟可懂了麼?”
吳銘聽了大哥語重心長一席話,不禁大為感激,忙拱手謝道:“小弟往日行事任性,以致大哥如此擔憂。此次離別後,吳銘定當謹記大哥之言,不敢有誤!”言畢,兩人這才灑淚而別,分赴招賢館與大獄。
一進招賢館大門,便有侍女迎上,命吳銘二人前去後廳拜見公主。楚楚自被公主治罪之後,已多日未曾與眾人謀面,此刻忽見外人相召,心中不禁略感恐慌。不過既已到此處,怕也無用,當下只得低頭跟在吳銘身後,與他一同來到後廳之中。
吳銘進廳之時,木蘭正陪燕離敘話,一見兩人齊至,忙起身迎上,含笑拉住楚楚雙手,溫言道:“楚楚妹子莫慌,殿下已赦了你毀臺之罪。今日你我二人便可陪吳少俠動身了。”
楚楚聽木蘭因怕自己愧疚,絕口不提傷她之事,不由得大是感激,忙含淚報以一笑,哽咽道:“多謝司賓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此行司賓但有所令,楚楚絕不敢違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