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於地穴昏暗光亮下,陡然見到人偶不斷脹大,心中大驚,暗道:“如此下去,片刻之後此毒物豈不是要頂開封土,破穴而出?若果真這般,穴旁諸人只怕均會為毒氣所傷!還須速速定下解救之策才好啊!”
正焦慮間,只見那毒偶又長高了數尺,如再不將其制住,稍後局勢定然難以收拾。當即更不猶豫,又凝神出掌向毒偶腰間拍去。不料那人偶此次卻未再躲避,周身上下,又生出無數尖銳枝條,迎著吳銘雙掌疾刺而來。
吳銘從未想到這小小人偶,今日竟然變得如此厲害,忙飛身躍起,避過尖枝來襲。半空中剛欲再出雙短劍削向眾身下眾枝丫時,忽聽禽滑釐低聲叫道:“欲誅此怪,必先攻其首腦!”說罷,便又寂然無聲了。吳銘聽後,心中不禁一亮,瞬間憶起在廬山之中,燕離以鎖仙繩拉斷人偶頭頸時情形。當下便在半空中依樣葫蘆,右臂甩出機甲鎖鏈,挾著勁風,向那偶頸纏去。
一招使出,吳銘卻忘了此時人偶周身遍佈枝條藤蔓,鎖鏈揮出一半,打折了幾條粗枝後,力道已弱,立時便纏繞在其餘枝幹之上。吳銘於半空無從借力,眼見腳下又有數叢尖枝向上刺來,不由一驚,不知向何處躲避才是。慌亂間,只得盡力拉動鎖鏈,左臂彈出短劍,飛身形徑直向那鎖鏈纏繞之處斬落。
毒偶見吳銘即不為毒氣所迷,又迅捷無倫的連避數招,繼而立時轉守為攻,不禁深感詫異。此時它已毒根深種,身軀幾有兩丈有餘,眼見便要頂開封土,邪魔之力更是已達巔峰。當即也不理會吳銘如何騰挪變換,悶聲低吼,霎時間滿身尖枝向四面八方刺出,接著無數藤蔓同時向外揮卷而去。
此時吳銘剛斬斷一條粗枝,將右臂鎖鏈收回。哪知片刻間便又有無數尖枝藤蔓齊向自己攻來。心中不禁苦笑道:“難道今日當真要命喪於此毒偶手中麼?唉,此物無知無識,卻偏偏如此邪穢,如自己與禽子前輩果真葬身此地,也算實堪無奈。對了,久未聞前輩發聲,不知他現下如何了?”念及此處,吳銘一面拼命揮舞雙短劍斬削攻來藤枝,一面又向地上望去。同時連出兩分身揮鎖鏈撲向毒偶肩頭,又將腳下繃簧彈出,踩向身下襲來尖枝。
吳銘向下一眼望去,不禁又吃了一驚,只見禽滑釐匍匐於地,一動不動,手中桃木劍已被人偶藤蔓捲走扔在一旁,此刻也不知他是生是死。不過好在毒偶見其已無力相抗,便不再加害,專心一意只向自己攻來。吳銘看罷周遭形勢後,心道:“為今之計,唯有快刀斬亂麻,速戰速決方能儘快脫困,相救禽子前輩。說不得,姑且盡力一試吧!”
心念一定,吳銘便於落地同時,翻身向後,躍出圈外。趁著毒偶枝端尚未追至之間隙,命已將其頭頸鎖住的兩分身,各向左右急拉,是巨偶之首暫穩於正中。自己則深吸一口氣,潛運符篇神功,凝神歸元,陡然間猛喝一聲,一招“鼎成龍升”,雙掌掌力相疊,聚整合股,瞬時如蛟龍一般,向上直取毒偶巨首。
那人偶見吳銘掌風如箭矢一般,呼嘯而至,知其不可小覷,忙將渾身枝丫藤蔓盡皆護在面門之前。霎時間只聽得木斷枝裂之聲不絕於耳,於地穴之中往復迴盪。緊接著一聲慘嚎過後,巨偶人頭瞬間滾落在地,繼而吳銘在廬山谷中所聞示警之音,立時自其腹內狂嘯而出,只震得吳銘耳鼓生疼,便是地穴之外亦聽的一清二楚。
吳銘一招奏功之後,立時將地上禽滑釐抱起。跟著便向地宮大門急衝而去,穴外諸人在門前守候良久不見二人出來,本就焦慮異常,此刻忽聞怪聲,心中更難寧定。當下尉遲賁便欲開啟大門,入穴檢視,不料禽滑釐弟子卻急忙出手相攔道:“將軍且慢,家師曾有嚴令,若不得他吩咐,我等皆不可冒然入內!以防為毒氣所傷!”
“話雖如此,不過此長鳴之聲大異尋常,定是禽子前輩與吳少俠為求援而發。若是我等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