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被項老將軍扣下了!”馮謖說罷,躬身低頭,不敢直視勝遇。吳銘與勝遇聽後,心中均是微微一驚,心想此事也並非絕無可能,一時間俱各沉吟不語。
眾人默然半晌,忽聽身後公孫犀在帳口說道:“項老將軍以國事為重,怎會扣押勝將軍派去傳令將官。想是二人途中另有變故,因此不能及時傳達將令。不過即便如此,馮將軍也應於昨日抵達,這延誤軍機之罪,今日權且記下,待日後迴歸帝畿之時再做處置!此刻正是用人之際,勝將軍還是先暫且饒他一回吧。”
聽聞二人講論,不知何時公孫犀已來到帳口,心想過兩日便要與岱萊前鋒接戰,若此時軍心不穩,於我軍大為不利,因此急忙插話道,這後一句卻是向勝遇勸說。
“本將原想將你處斬以正軍紀,不過既然公孫大夫求情。今日之罪先行記下了,今後如有再犯,本將當時便取了你的狗頭!”勝遇又厲聲斥道,只嚇得馮謖慌忙跪倒,連聲道:“末將領罪,絕不敢再犯!多謝公孫大夫!多謝勝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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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銘見禁軍主力已至,雖中間頗經波折,好在並無大礙,於是與諸將回到帳中,重新將佈防之事又交代了一番。
待吳銘安排已畢,勝遇也不顧馮謖等尚未休整,便部署禁軍吃過晚飯後,連夜開工。吳銘與公孫犀想到已耽擱了一日工期,也就未加阻攔。吳銘忽想起適才斥候所說有帝畿叛眾先於其主力向浮玉山攻來之事,於是命勝遇這兩日加強谷中戒備。勝遇領了將令,便即增調哨崗,於浮玉山周邊各處日夜巡查。
如此又過了一日一夜,眾將士晝夜不停趕工,吳銘在巡視之時,聽到軍中怨言漸多。於是便找來勝遇問到:“勝將軍,後兩日可否可讓佈防兵士也分兩隊輪流休整?”勝遇卻回道:“少俠,按當下進展形勢,如兩隊輪休,定然會逾期完工,再者禁軍主力有過在先,此刻正是讓其戴罪立功之時,還是莫令其懈怠為好。”
吳銘聞言有理,但仍是命勝遇將晝夜不息改為三隊人馬輪換休整,如此即可保佈防期間始終有兩隊兵士在出力勞作,又能令眾軍皆有休憩之機,不致來日對敵時太過疲憊,而吳銘與勝遇二人則一早一晚輪番督工。勝遇覺得可行,便領命與眾軍說了,佈防兵士聽後盡皆歡然,無不大讚吳銘與勝遇愛兵如子。
眾軍照此安排又忙碌了一日,這一夜正該吳銘出帳巡視,他見前半夜谷中各處均是太平無事,想到嶺上修渠進展更為緊要,於是便帶了幾名侍從向山上行去。
一路之上只見玉盤掛於中天,月光灑下,朗照于山巒密林,忽然憶起那晚與師父、楚楚三人同去尋鬼谷隱士之時,心中一甜,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暗道:“不知師父與楚楚如今怎樣了,此刻是否也在思念於我。”正感懷間,忽見前方樹叢輕輕晃動,一條黑影竄過。吳銘心中微微一驚:“這背影好生熟悉,我定是在何處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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