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吳銘又向他請教了些水利河工之事,鄭國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兩人相談甚是投機,一路邊走邊談,不覺已至丑時,吳銘顧慮山下陷阱深溝進展,便別了鄭國,找了幾名翼人力士帶了自己與眾侍衛飛降回谷中。
翼人力士剛一落地,便見不遠處馮謖與身邊軍士正倚樹小憩,吳銘知眾軍士連日勞累,也不打擾,心道:“且讓大家休息片刻,待半個時辰之後再來看過,如仍不見醒轉,當命人喚起,以明軍紀。否則到時難以完工,豈不誤了大事!”想到此處,便帶了侍衛向谷中其餘佈防之處巡去。
如此轉了大半個時辰,其餘各處均無懈怠,吳銘等又回到馮謖帶兵之處,見其仍是未醒,身邊軍士卻已起來了大半,眾軍士見吳銘到來,忙振作精神,落力挖掘谷口水溝。
吳銘見狀雖然心中著腦,卻又不好發作,向身邊侍衛忍怒道:“快去將馮將軍叫醒,帶來問話!”侍衛領命,飛步上前將馮謖推醒。馮謖睡的正香,忽感有人大力推來,心中一驚,大怒道:“是何人擾本將清夢?來人啊,給我綁了!”那侍衛喝到:“休得胡言,還不趕緊去向吳少俠回話!”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啊,吳少俠?他不是上山巡視去了嗎?”馮謖睡眼惺忪中含糊說道。吳銘聽到此處再也忍耐不住,厲聲下令:“先將這馮謖綁了!帶入大帳聽審!”眾侍衛二話不說,直接將馮謖按倒捆了個結結實實,跟著吳銘大帳向帳中押去。
馮謖此時才醒過味來,知道大事不好,高聲叫道:“冤枉啊,末將冤枉!”還未喊完,便被身旁侍衛堵住了嘴,旁觀兵士見他“嗚!嗚!”悶聲掙扎之態,心中無不暗笑,當下更不敢怠慢,一齊揮動器械,奮力趕工。
吳銘在帳中坐定之後,命侍衛放開馮謖,馮謖甫一得脫,便又大聲嚷道:“吳少俠恕罪,末將當真冤枉啊!”吳銘冷冷向他看了一眼,道:“你率眾拖延工期,有何冤枉?”
“末將此刻已由昨日午時勞做至今日丑時,實在是疲累已極,因此想在樹下暫歇,不料睏倦異常,便睡了過去,還請少俠體恤!”
“我已安排各隊人馬輪換休整,其餘諸隊皆無人如你一般懈怠。你若想好好歇息,儘可等到自己輪休之時。我與勝將軍委你谷口挖掘重任,而你卻無絲毫盡職之心,還說自己冤枉,當真是豈有此理!”
“少俠明辨,我等禁軍兄弟在帝畿哪曾做過這種苦差事。一時不適也是有的!”馮謖又叫屈到。
“一時不適?如若敵軍今晚便攻來,你也會如此不適嗎?那我軍豈不是就此束手待斃了?”吳銘聞言不禁更怒。
“這個?末將倒未曾想到,不過日前項老將軍曾與末將說過,岱萊蠻夷行軍緩慢,還要過幾日方能抵達此處,此時應是無甚大礙吧?”馮謖畏縮答道,心下已然虛了。
吳銘聽罷怒極反笑,心想自出世以來,從未見過如此蠢笨懶惰之人,也不知他憑何功績升至禁軍首領,不過自己首次治罪屬下,一時也想不到如何發落此人才是。念及勝遇情面,只得冷笑道:“你還有顏面提到項老將軍,前日之罪尚未處罰,今日便即再犯新過,如此目無軍紀,當我不敢治你之罪嗎?”
“末將乃帝畿馮魏世家,吳少俠小小年紀,若是想胡亂安插個罪名放在末將頭上,怕也沒那麼容易!”馮謖見吳銘一再不肯饒過自己,居然以自己世家身世相挾。
吳銘聽了一愣,一時不明此中利害關係,但心中卻是更加惱怒,喝道:“不管你是何等身份,今日之罪定不能輕饒,不過看在勝將軍面上,暫且將你押下。等天色一明,再會集勝將軍與公孫大夫一同處置!”言畢,吩咐帳中侍衛將馮謖帶下看押。吳銘則留在帳中來回踱步,餘怒未消之間忽感莫名焦慮,回思出征以來明明自己所為皆是一心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