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言辭卻十分老練。
眾人見公主敬酒,一齊端起面前酒杯,躬身站起,道:“謝殿下!”說罷,均是一飲而盡,吳銘依樣而為,自然又是慢了片刻。
公主待大家飲完,又說道:“近日岱萊蠻夷由我族叛逆引路,頻繁進犯帝畿邊境。父王這些年本欲休養生息,待他日兵精糧足時再一舉收復陸上失地,不過敵軍既如此不斷相逼,我族自不能束手待斃,今日諸位在校場所見練兵所用岱萊兵將,即為我軍近期與其接戰時所俘獲。”說到此處,便即頓了一頓,階下將士聽了,不禁齊聲叫好。
燕離待眾人彩聲稍歇,又續道:“但此類小卒均是無足輕重之輩,絕非岱萊主力,我帝畿與陸地隔海相望,憑藉海峽拒敵日久。近日據斥候來報,岱萊部得我族反叛獻計,已有主力渡海之策。故此,本公主急遣人去度維一族處求援,又安排了此次大賽以求賢良驍勇之士,為帝畿謀劃如何退敵。”說到這裡,淡淡的向吳銘望了一眼,接著道:“不過今日大賽頗經波折,所選之人勝得僥倖了一些,但本公主既已答允,他若取了頭名,即可免去相干人等的責罰。便也不會再去追究此事了。”
吳銘聽到此處,不禁大喜,忙向公主躬身謝過,楚楚亦從一旁站出拜謝,謝過之後又偷眼向吳銘看去,眼中滿是歡喜愛慕之意。不料公主卻又說道:“雖可免了處罰,但軍國大事,不可有半點馬虎,吳少俠,今日龍虎兩島島主功力較之於你孰高孰下?”
“在下自是大大不及!”吳銘忙答道。
燕離見他並無自高之態,頷首又道:“嗯,少俠也不必如此謙遜,這二人高你一籌是有的,但其結拜兄弟玄武島主敗於你手,也足見少俠應變之能極強,加之際遇不凡,日後必然會有所成就。不過以今日大賽觀之,眼下若要擔當大任,似乎還是早了一些。”
吳銘聽公主對自己如此評價,暗想:“公主雖尚未成年,見識卻非比尋常,不愧是家學淵源,此番剖析,確實老道,但實在與其年紀不相襯。正好我不欲擔當重任,藉此機會推脫豈不是好。”於是插話道:“殿下之言甚是,我本才疏學淺,蒙師父和各位抬愛,方能有今日之勝。殿下既有識人之明,還望給在下隨意安置個閒職慢慢磨練可好?”
不料話音剛落,公主俏臉一板,冷冷斥道:“你道這大賽之規說變就能變的嗎?”尉遲賁在旁見公主著腦,怕吳銘吃虧,連忙起身向吳銘低聲喝道:“不可打斷公主議事,還不退下了!”接著轉頭向公主道:“吳少俠一向居於鄉野,缺了禮數,也是無心之過。還望公主念他遠來是客,恕其無罪!”
燕離公主聽後“哼”了一聲,餘怒未消,道:“今後你們這些在他身邊之人,定要對其嚴加管教。”
尉遲賁忙與廳中諸人再勸道:“公主息怒!”隨後便領命退下。
吳銘見尉遲大哥站出求情,而公主小小年紀竟如此當眾呵斥自己,卻不知自身究竟錯在何處,一時倔強起來,正要再行辯解,卻見楚楚對他連使眼色,神情慌張,心下一軟,還是憤然退了回去,心中只想:“聆風是何等的可親可愛,這燕離公主雖與聆風生的一模一樣,卻如此冷漠無情,真不知二人性情為何差異如此之大。”
公主又看了他一眼,知他心懷不忿,也不理會,微微冷笑道:“自己有何能耐,心中還沒有些分寸嗎?本公主今日且不追究你無禮之罪。你若想逞強,先去陣前建功再說!如若不勝,折損了帝畿威名,看燕離怎麼罰你!”說完嘴角邊露出了半絲狡黠笑意,一閃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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