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大門敞開,以備引火,再去看那毒偶殘骸時,只見它頭頸早已被自己掌力擊得粉碎,龐大身軀則斜臥在地,穴中滿是其斷枝殘蔓。吳銘見此慘狀,心中亦不禁莫名感到一陣悲涼。但一想到耽擱時刻愈久,此間毒氣便會外洩愈多,便不再遲疑,忙將柴薪在毒偶生根之處引燃,待其大旺之時,這才出穴而去。一出地穴,吳銘只見黑煙自門內汩汩而出,腐臭異常。又聽地下柴火爆裂之聲不斷傳來,其間似是伴有那毒偶陣陣嗚咽之聲,令人聞之背脊生寒!
好容易等到地穴中火勢漸息,穢氣散盡,吳銘方才將大門重新封閉。暗夜中在林內細查了一番,見再無半點火星之後,便徑自出林向眾人追去。半途之中,吳銘只見四下磷火閃動,遠處孤狼嘯月之聲隱隱傳來。饒是他一身神功,心思單純,並無太多可怖之念湧起,仍不禁心生儘快與眾人相會之願。
狂奔了裡許之後,吳銘見前方眾人已現,燈火映照之下,尉遲賁正縱馬向他迎來,手中還將吳銘坐騎也一同牽來,吳銘見狀,忙快步上前,謝過之後,飛身躍上。之後一行人便趁著皎潔月色,一路向內城疾馳而去。
禽滑釐雖屬墨家,好習土木之道,但在帝畿之中並無固定居所。此前既領了築臺之任,便於招賢館後院中草草搭建了一間陋室,供其治學歇息之用。因此眾人協力,便先將他又送回招賢館後廳之中暫歇,待葛洪覆診之後,再行回房歇息。
不想正如葛洪所料,剛進廳中,禽滑釐便已悠悠醒轉。只是中毒未久,面上仍是一片青鬱之色,尚不能言語。不過旁觀眾人見狀,心中已是大喜過望。接著葛洪又取出丹藥來,讓禽滑釐和水服下,待禽滑釐行功化開藥力之後,嘔出了幾口穢物,臉色已紅潤了許多。這才開口低聲說道:“明日起身後,滑釐定要完備木鳶。絕不可放任此毒偶為禍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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