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與楚楚聽了華去病一番陳述,對帝畿舊事不禁頗為神往。見華去病回房,楚楚向吳銘道:“銘哥哥,你我如能像先輩一般不受人管束,回到陸上隱居可有多好!”吳銘知她怕見燕離公主,安慰道:“嗯,你若願意,將來咱們便再去雲夢嶺,隨鬼谷前輩一道隱居,好不好?”
“那自然是好,只是帝畿之事尚未了結,他們也不會放咱們回去。況且明日之後,也不知何時再能相見了。”楚楚低聲道。
吳銘見她說的悲切,心中憐惜,不由得攬過楚楚在她額上一吻,柔聲說道:“有吳銘在此,定不會讓他們欺侮了楚楚妹子!即便拼著師父責罵,我也要護你周全!”楚楚被吳銘吻的身子一顫,心中歡喜,直把臉埋入吳銘胸口。吳銘愛憐更深,抱著楚楚依偎良久,只願兩人永如如此刻一般,再不分離。
夜色漸深,楚楚忽然想起夏棄疾路上說道吳銘明日安排之事,於是緩緩推開吳銘雙臂說道:“銘哥哥,這兩日你要事甚多,咱們還是早些睡吧!”吳銘雖不捨與楚楚分開,但知她說的也是實情。於是將楚楚送至房中,又在她額頭深深一吻。反身帶上屋門回房歇息去了。
這一夜吳銘心中平安喜樂,不久便沉沉睡去。楚楚卻是忽喜忽愁,心中小鹿亂撞,輾轉反側中直到快天明時分才勉強安歇。
第二日天光大亮,吳銘與華去病均已神完氣足。用過早飯之後,只聽外面一陣嘈雜,接著又見館驛之人跑來稟報,說是燕離公主有召。
華去病領命,招呼兩人一起來到庭前等候。不多時,便見一位宣召武士由人領了進來,但見此人步履矯健,身著輕甲,上下打量了一下吳銘,又向楚楚偷偷一瞥。隨後便宣召命華去病等前去校場比武之後,再行覲見燕離公主。宣罷也不多做寒暄,只衝華去病拱了拱手,便告辭回去覆命了。
吳銘見狀不禁心內不滿:“來時人人與我說將來和岱萊族作戰之時需自己相助,到了此處之後卻先是為難楚楚,今日宣召之人又如此倨傲,如此做法,豈是待客之道!”想到此處不禁向師父看了一眼。
華去病見吳銘臉色不悅,知他不解箇中緣由,說道:“銘兒不必過慮,此類比試只是例行公事,按各人功力分派職司而已!並非對你輕視。”
“弟子知道,只是徒兒初來乍到,功夫淺薄,怕難有勝算!”吳銘聽師父如此說,心下稍慰。又覺得自己才疏學淺,去校場比試,難免落敗。
“胡說,你是我的徒兒,又得老鬼指點。如輕易落敗,豈不是丟了為師的臉面,儘管去便是,一般武士也不是你的對手!”華去病氣道。
邊上楚楚跟著“嘻”的一笑,吳銘聽師父斥責,不由大是慚愧,連忙答應了。隨後館驛眾人安排車駕馬匹,由華去病一路引領到了校場。來至場門外,吳銘只見場周旌旗招展,場內喊殺震天,似是已然開賽,心中不禁自嘲:“吳銘啊吳銘,一路上得大家如此看重,只道自己天賦異稟,不成想到了帝畿之後便泯然眾人矣!看來比武較技之事還需盡力為之!”
華去病卻不知吳銘心中所想,命校場守衛入內通稟,片刻之後,只見夏棄疾快步迎了出來,面帶憂慮,衝大家拱了拱手便即引眾人進入場內。
到得場中之後,喊殺聲更是震耳欲聾,遙望遠處一座高臺之上幾人正與三個巨石人搏殺,巨石人腳下躺著幾人,也不知是傷者還是屍首,一動不動。看這高臺應是比武打擂之所,位於校場正中,擂臺周遭圍著各類武士,或坐或站,東一簇西一簇各自振臂高呼。擂臺北側不遠處又有一座樓臺,樓臺上依稀有數人坐於几案之後憑高觀賽。
整個校場方圓兩三里寬闊,夏棄疾領眾人在數萬甲士之間穿來走去,最終來到兩臺之間一處高地。此處距擂臺只有十丈遠近,臺上情形一覽無餘,卻被空了出來。空地中放有幾張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