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亦覺此法可行,便向尉遲賁道:“尉遲將軍覺得如何?”尉遲賁心中自是偏向吳銘,忙道:“殿下明鑑,此法最好不過。”“嗯,那便由你主持此事如何?”燕離此刻對吳銘所言已信了大半,只是尚需為廳中屬下做個交代。
不料尉遲賁還未領命,馮謖忽道:“殿下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項老將軍已將眾俘盡皆斬首,命末將領人帶同首級一起回帝畿了!”
“此話怎講?”眾人聽了馮謖所言均是大吃一驚,吳銘更是慌忙追問。不料馮謖卻是不慌不忙,得意答道:“岱萊蠻族身軀粗重,如盡數解來帝畿豈不是徒耗軍力?項老將軍只命末將運送首級回來,才是最妙之策。更省卻了爾等狡辯之機!嘿嘿!”
此言一出,吳銘瞬間心如死灰,呆立於當地,腦中一片空白,恍惚中只聽到勝遇大聲怒喊道:“這老賊,處處與禁軍為難。他欲爭功,讓了給他便是,不想到此地步還欲置我等於死地,殿下不可信其讒言啊!”說著便欲從侍衛叢中撲出,上前去毆打馮謖。馮謖見狀假作求救,向馮司馬身後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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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賁在旁見狀,知勝遇若如此莽撞,稍後定會吃虧,忙高聲喝道:“公主駕前不可無理,快將勝遇攔下!”
待侍衛按住了勝遇之後,便又和聲勸慰道:“勝將軍有何冤情再向公主細細稟來便是,怎能這般衝動!”勝遇一時激憤,被侍衛制住之後,心中仍是惱恨不已,卻也不敢太過造次了,聽了尉遲賁勸阻之言後,便不再撲擊。
眾人均以為他已然就此作罷,不想停了片刻,勝遇一口唾涎吐向馮謖,馮司馬正好隔在兩人之間,一時躲閃不及,正中其鼻樑之上。馮司馬慌亂中順手一抹,只覺掌中滑膩,不由勃然大怒道:“小子無禮,竟敢對本司馬不顧而唾!殿下還不即刻將之治罪收監!”瞬間廳上又是亂作一團。
燕離公主平日裡統領帝畿將士,均是正襟危坐,部屬於階下也從不敢如此爭鬧,今日見招賢館大廳中如此熱鬧,少年心性,險些便笑了出來。待聽得馮司馬召喚,剛欲忍笑答應時,忽聽吳銘向勝遇勸道:“還請勝將軍稍安勿躁,不可再冒犯了馮司馬。”原來他早已於紛擾中回過神來,接著又轉身向燕離求道:“殿下委與吳銘重任,在下卻不能保全禁軍全勝而歸,特此謝罪!”說罷一躬身,又接著續道:“不過此戰全盤謀劃皆出於吳銘之手,與他人無涉。若真是有違綱紀,吳銘願一體承擔,還望殿下只責罰在下一人,吳銘自是感激不盡!”
眾人見吳銘仗義擔當,又知其間必有冤情,除馮謖等極少人外,心中不禁都對他大為敬佩。勝遇更是大聲道:“小將如何能讓少俠一人擔負此責,只是冤情不雪,小將心中不忿啊!”公孫犀與二人患難多日,此時也起身向燕離稟道:“公孫犀願保吳少俠與勝將軍所述盡為實言,此戰為我三人所共歷,如兩人有半句虛言,犀怎能不報與殿下知道?”
燕離見恩師也為吳銘二人求情,心中已對吳銘所言再無懷疑,但馮司馬處卻有敵軍首級物證,若就此放了二人,馮司馬與雁蕩項鳶處須不好交代。
正猶豫間,華去病也上前求情道:“華某教徒不嚴,以致禁軍折損過重。不過劣徒年紀尚輕,還望公主饒過,若有刑罰,為師的願與其共同承受。”
吳銘見師父欲代自己受罰,連忙拜倒相勸。尉遲賁與夏棄疾見狀,也均站出求肯公主赦了吳銘兩人之罪,接著又有一干仁俠將士也隨後為二人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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