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忽見燕離出房責問,心中不禁一驚,一時不知應如何答覆才好。尉遲賁卻見機極快,忙笑著回稟道:“小將有些隱疾,多年未愈。因見奉常醫道高明,冠絕當世,因此想請他上門為我診療一番。不想被殿下聽去,實是慚愧!”
“哼!莫不是想請他為你那師妹再行醫治吧?”燕離聽罷,立時出言相譏道。
“有勞殿下牽掛,師妹昨日已然痊癒。此刻正被小將關押於宅內空房之中。還請殿下放心!”尉遲賁聽公主語中帶刺,忙分辨道。
“嗯,我既將她交予你看管。如何行事,自也由得你。不過若讓她走失,卻只能為將軍是問了。”燕離說罷,頓了一頓,續道:“另有一樁事,正合你與這小賊都在此處,本公主便藉此間隙安排一下。你二人可知昨日馮司馬求見,所稟何事?”
“我等皆於館內處置亂局,並不知殿下於聚英閣所聞。還請示下!”尉遲賁應道。
“其實也無甚大事,只是馮司馬得斥候來報。說是陸地之上,各處哨卡及沿岸諸營,近幾日常能探到有奇肱國‘御風凌雲’飛車自空中掠過,也不知其意欲何往。若是其國真已與岱萊結盟,倒也確是有些棘手啦。”公主言畢,秀眉一蹙,似是心中於此事當真有些憂慮了。
吳銘在旁久未言語,此時見狀,忙向燕離進言道:“若是殿下放心不下,可遣幾位翼人部壯士,駐於陸地營中,待遇見奇肱國飛車之時,便上前問個究竟可好?”
“嗯,照此部署也好。今日你出宮後,暫且不須被押解回尉遲將軍宅中。先去助禽子前輩修繕招賢館內聖臺後,再自行歸去吧!”燕離又再吩咐道,言語之間似有命吳銘將功補過之意。吳銘聽了忙躬身謝過,又見今日此間之事已了,便與尉遲賁一齊辭出,離宮而去。
兩人出宮後一路向西,先於招賢館內尋禽滑釐傳了公主令諭,見禽滑釐不待燕離下令,已然自行動工重修二臺,吳銘心中不由感佩。但想到須向大哥與楚楚儘早傳功之事,不禁又覺難以相顧兩全,猶豫片刻後,向尉遲賁商議道:“看來今日大哥既無葛神醫相助,在下又無法脫身傳授,唯有於今晚之時再行切磋了。”
“賢弟不須為此憂慮,還是先助禽子前輩將兩聖臺儘快修繕一新。也好向殿下交代,以利她今後能寬宥你與師妹二人!眼下你可先將行功的基本要訣轉授於我,待與師妹琢磨一番後,有何不懂之處,今晚再向你請教便可。”尉遲賁見吳銘為難,忙勸慰他道。
吳銘聽後,心想既然是公主如此安排,一時也別無他法,便與尉遲賁暫別後,回身進館相助禽滑釐去了。
此次修繕聖臺遠較新建為易,禽滑釐仿效之前架構,只在其中略作重構,因此進展頗速。只五六日間,雙臺基座已然搭建牢固。而吳銘與這幾日內,皆是早起之後便前去宮中為木蘭療傷,至午時分,再來招賢館偕同禽滑釐共築聖臺,待到明月東昇後,又重歸尉遲賁宅中傳功。日復一日,吳銘雖身心疲憊,難得歇息,但一想自己所負重擔,便也絲毫不以為意。
如此又過了一晚,次日吳銘進宮為木蘭醫治過後,又向葛洪求了些異類曼陀苦艾散,以備晚間尉遲賁二人練功之用。葛洪贈藥之後,忽問起他助禽滑釐修臺之事,吳銘便將詳情說了,奇道:“前輩為何怪懷此事?難道欲再用兩神珠為司賓療傷?”
“司賓之傷,半月之內,定可痊癒。不須神珠相助。只是之前公主殿下所遣百名翼人將士,駐於陸上各大營時,有些確曾遇到奇肱國斥候駕車飛過。但其哨探不單不理會我翼人軍查問,還以機弩射殺前去喝阻的翼人將士。因此殿下得報後,大為惱怒,這兩日頻頻召見屬下將帥,似欲向奇肱之國興師問罪。”葛洪言畢,神色間顯得極是擔憂。
“原來如此,不想這奇肱國軍士如此蠻橫無禮。但不知此事卻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