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隔天周青峰帶著滿員的十六人步兵班進入鋼鐵兄弟會的軍營,惹來的盡是些嘲笑聲。因為兄弟會把優秀的兵員統統招募走了,他手下這些臨時招募的人差不多隻能用遊兵散勇來形容。
十六人中,真正能打的估計只有周青峰跟屠夫,艾琳艾莉姐妹倆槍法好,但戰場上能不能發揮出來也是個問題。剩下的大多是炮灰,他甚至都沒能給這些手下準備最好的武器。
巨大的軍營裡,一個帳篷就是一個班。別的班都是清一色的男性,唯有周青峰的雨果班居然還帶著兩個女孩子。一時間口哨聲和嬉笑聲不絕於耳。
祁光榮跟在雨果班的隊伍中列步走,身上揹著的是一支老舊到家的3a1衝鋒槍,這玩意是二戰時美軍的舊貨,是周青峰在警局總部地下防空洞掏出來。
莉娜福克斯一直在對外銷售各種從地下防空洞掏出來的物資,別的東西都好說,哪怕幾十年的斯帕姆罐頭都有人要,可幾百支3a1‘注油槍’死活沒人要。別人都把這玩意當垃圾。
祁光榮四十多歲,早年曾經當過兵,十幾年前跑到美國打黑工,在底層慢慢熬的熬成了華人,透過花錢跟人結婚成了美利堅的公民。他是跟著鄭大叔加入周青峰隊伍的華人之一。不過說實話,他也沒覺著美國有多好,現在就更不喜歡了。
祁光榮其實早就把當兵練就的技能忘光光,只不過他一直在社會底層打拼,能吃苦能服從,周青峰給他一支3a1,他也就拿著了。試射後他覺著太高階的武器給他也沒用,還是這種超級簡單的武器好些。
按周青峰的話說,用這槍就像是拿水管子澆人,現在是拿噴子彈的管子澆人。上了戰場只要膽大心細,服從命令聽指揮,讓你朝哪裡打,你朝著那個方向扣扳機就可以了。
祁光榮的任務就是保護一挺2hb重機槍,整個雨果班除了周青峰,屠夫,還有狙擊小組姐妹倆,其他人都繞著這麼一挺重機槍來戰鬥。
機槍組長兼任射手是羅姆,據說是跟隨周青峰挺久的人了。剩下的人要麼是副射手,要麼是彈藥手,要麼是警戒人員。祁光榮就是警戒人員。所有人都配一支3a1外加三到五個彈匣。
“嗨,看看這幫黃皮猴子,他們真夠寒酸的。居然用3a1,這種槍當我爺爺都足夠了。”
“他們連手榴彈都沒有,難道就打算用這些小水管噴人嗎?”
“我想他們上戰場第一時間就會死掉。”
“他們一定會成為炮灰中的炮灰。”
肆無忌憚的嘲笑讓祁光榮很不自在,他很想說‘我們好歹有一挺重機槍’。可當過兵的他更知道,有一挺重機槍並不代表戰鬥力強,尤其是他們壓根沒有配合,甚至相互間根本不認識,這樣的隊伍上戰場,結局可想而知。
沉重的壓力讓祁光榮都想哭,他一個大老爺們在美國打拼了十多年,結果卻要死的莫名其妙。只是他沒開始哭,旁邊倒是有人已經哭了。
十幾個人住進帳篷,嗚嗚嗚的聲音就更大了。據說明天就要上戰場,大家都覺著明天就是自己的死期。
“別哭了,別哭了。”祁光榮好歹年歲大些,自己眼睛裡滿是淚,還要負責安慰跟著他來的幾個小老弟。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只能同心協力,“就算死了,好歹給自己家裡人留條活路。”
羅姆面對這種情況,也是束手無策。他只能用自己的經歷給眼前這些陌生的戰友一點安慰,“各位,哭泣是沒有用的,現在的狀況已經很好了。我希望你們都來聽聽如何操作這挺2hb重機槍,我們能不能活下來,全看它了。”
祁光榮抹抹溼潤的眼角,主動湊到羅姆身邊,用英語笑道:“我來跟你學。聽說你是哥倫比亞大學的學生,怎麼也會用重機槍?”
羅姆倒是很高興有人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