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以後我當你男朋友,你想讀書我們就遠距離戀愛,學費我來賺,我可以教人下棋,或者去打比賽……嗯,一個月怎麼也有一兩萬,你別嫌少就行了。”
說完他短暫地不難過了,甚至拿手背搓了搓滾燙的臉頰。
但電話那頭沒立刻答應。
李緒不安穩地坐在候車大廳,冰涼的金屬椅子很硬很硌。他木著五官,咬緊唇一瞬又鬆開,“不願意就算——”
“願意。”竇遙截斷了他的話,嗓音沙啞,“當人男朋友不能這麼沒耐性,才等半分鐘就想反悔?”
李緒咬了咬唇,嘴巴里全是酸酸的味道。
“弱智。”
外面沒風也沒雨,下午的陽光照著金黃的樹葉,廣場上全是趕車的人在跑來跑去。
浪子回頭什麼的很扯也很肉麻,但李緒此時此刻就是想跟竇遙確定關係,要保護竇遙,霸佔竇遙的私人時間,就跟小時候一樣。
只不過換了種更肉麻的身份。
傷口好像沒有再繼續流血了,竇遙的聲音就是有種神奇的治癒能力。
其實很早李緒就發現了,那年把吳作富打跑之後,他坐在門外守著媽媽跟妹妹,竇遙下來安慰他,偷衣服給他穿,他就覺得傷口不疼,自己也沒那麼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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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電話竇遙開車回家,表現得很平靜。
到家把車停穩,他進門換鞋、脫風衣,像往常一樣跟父母打招呼,然後上樓回到自己房間。
他臥室裡有個小陽臺,正好就面朝下邊的小花園。
推開落地窗他走到外面,空氣還不錯,那座執意安的鞦韆靜靜地在那裡。
“竇遙啊,”他爸竇志康在樓下探出頭,“你晚上還吃不吃飯?”
竇遙模糊地應了一聲:“不用算我了。”
返回臥室他把抽屜裡那幾樣東西翻了翻,然後拿了本小說下樓,沉默無比地坐鞦韆上,也沒蕩,就是坐著。
竇志康本來已經走回客廳,眼睛一斜看到花園裡的兒子,又覺得特別驚奇,喊自己老婆來看:“你看兒子一個人坐外面幹嘛呢?他不嫌冷啊。”
付萍坐沙發上看電視,聞言懶洋洋地掃了眼:“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他看小說呢。你忘了?從小他就愛看那些武俠小說,什麼楊過郭靖喬峰,名字背得比課文還熟,要不是被腿拖累了,我看他都能去練輕功。”
說得也對。竇志康樂呵呵修自己的廣場舞音響。
過了一會兒,音響修得差不多了,他把它搬回原位,餘光又瞥到花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