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阿青……宋淮青。
鄭柏想通了其中關竅,又狠狠嚥了口唾沫,太子給別人當了奴……
他是不是真的要被滅口了……
喬薇薇說:「他應該是聽見昨晚的事情,所以來救我的,你走的太突然了,就那樣不見了,你離開之後,席緒山把我抓走了,讓我給席風治病,鄭柏怕我自己有危險,所以一直都很照顧我。」
宋淮青的臉色還是不太好,他還沒來得及問自己突然離開後的事情,喬薇薇這樣說出來,他便又開始後䧇璍悔,為何當初要放任宋淮安那個蠢貨一直陪凌霄峰的人玩貓捉耗子的遊戲了。
早點把他們那山頭給搗了,哪還有後來的事情了。
喬薇薇蹲下,把鄭柏給扶起來,搭了搭他的脈,知道他沒事,就安心了。
她說:「我能進宮來,也是席緒山幫了忙,我騙他說我要去太醫署找藥。」
「你想治好他?」宋淮青問。
喬薇薇托腮,「我治不好他的。」
只有她的血能解毒,但是她不想把自己的血給別人,更何況,她現在知道,自己的血於巫蟒這樣的妖邪來說是奇寶,神諭的事尚不明朗,她要是把自己給暴露出去,那真是後悔都來不及,她才不幹這種傻事。
她從玉瓶子裡倒出一顆白色小藥丸,從桌案上抽了一張宣紙,包了起來,然後把藥包給鄭柏:「你回去跟席風說,只要吃了這個藥,他就不用再受那種苦了,但這藥的副作用可能會讓他失去某個部位的知覺,有可能是味覺,也有可能是雙腿癱瘓,嗯……反正就是,淤毒最嚴重的的地方,可能會失去感知覺。」
她曾仔細研究過蛇毒,也研究過手記,這結論是她自己推測出來的,沒試驗過。
鄭柏接過那個小藥包。
看了一眼宋淮青。
宋淮青冷著臉,沒有動作。
鄭柏爬起來,忍不住問:「為什麼要救他?」
席風當初還想過要算計她,雖然沒來得及對她造成傷害,但那也是實質的惡意,她真的這麼大度,要以德報怨麼?
可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喬薇薇咧開嘴笑:「你不覺得很有意思麼,我想知道他怎麼選。」
這可是男主角呢,他到底能不能當得起這個主角的名號呢?
鄭柏還是不太懂,但是想起席風現在的模樣,心裡抖了一下,又好像懂了。
鄭柏默默走了,宋淮青沒攔著。
可是早在牆根下的時候,這男人就已經狠狠威脅過他,讓他說了不少凌霄峰的事情。
要換做是以前,鄭柏根本不會說的,打死也不會說,可現在,他對這對父子沒了忠心,宋淮青捏著他命門的時候,他就全都交代了,包括這二人在京郊的落腳地和京城的秘密聯絡點。
鄭柏想,也不知道他這殺父仇人的命最後會落在誰的手上。
他心中已經認清現實,但是這麼多年的相處畫面即便被扯碎,也如不可剝除的死皮附著在他的身上,想要他直接這樣舉刀砍下他的頭顱,他還真的沒法做。
可,如果別人沒法殺了他,那……他可能還是會殺了他。
喬薇薇這才看向他:「皇后為難你了麼?」
宋淮青攬著她的腰,讓她面對面坐在自己的腿上,把臉埋在她的頸窩,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道:「沒有,那是我的親生母親,她對我是最好的。」
喬薇薇這才放心:「那就好。」
宋淮青把桌子上的盒子開啟,露出了裡面白軟可愛的流心奶糕,捏起一塊,遞到了喬薇薇的嘴邊,喬薇薇咬了一口,驚為天糕:「好吃!」
看她開心,宋淮青另一隻手輕輕摸了摸她烏黑的發,一口一口把點心餵她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