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出門的時候還挺困的,這會精神抖擻。
到車站離檢票還有一段時間。
柏弈然起這麼早,是因為把中途可能出現的意外,比如打不著車,或者什麼其他可能會影響他按時乘車的因素。
可是現在,虞書年幫他把所有可能性給避開,沒遲到還提前到了。
只是,現在高鐵查的嚴,沒票都不讓進去,柏弈然正想讓虞書年先回去,就見虞書年遞過身份證,刷完以後進去,「走啊,在哪站著等什麼呢?」
柏弈然:「???」
「你怎麼……」
「我買了短程的票。」虞書年晃了晃身份證,「進來。」
凌晨四點的車站人流量依舊不小。
座位上零星有人蓋著厚外套熟睡。
找了個遠離人群的空位,柏弈然坐下來,「你幾點起的?」
「記不清了。」虞書年沒睡,晚上研究做飯去了。
做的太認真,忘了時間。
再加上開火的時候燃氣灶不好離人,一直看著鍋,時不時還得攪合一下。
等做完飯再看的時候已經過零點了。
簡單收拾收拾,洗個澡,差不多也到了柏弈然上車的點,乾脆就直接出來,也沒休息。
柏弈然眼睛一眯,「你不會沒睡吧?」
同樣的問題,不一樣的是身份調轉。
虞書年打了個哈切,「唔……不告訴你。」
柏弈然:「?」
他側頭靠在柏弈然肩上,「那我眯一會,檢票的時候你叫我。」
本來就這個話題應該深入一下,從身體健康談。
然而,虞書年都沒給他這個機會,閉目養神。
他這樣一躺,柏弈然當即噤聲,動都不敢動了。
虞書年睡眠淺,在候車室這種大環境下更睡不著,只是靠著。
可能是想讓他睡的舒服一些,虞書年感覺到身邊人的僵硬和試圖坐直調整高度的動作,仍是閉著眼睛,嘴角卻忍不住揚起。
柏弈然也注意到了。
「你在笑嗎?」問這話的時候,他自己也不由得輕笑一聲。
虞書年只勾唇笑卻不說話,只當是睡著了沒有回應。
柏弈然一問,也沒有催著他要回答,低頭,視線落在他臉頰上,描繪著精緻的五官和……無意識輕顫的睫毛。
窗外的太陽緩緩升起。
溫暖的日光落在大片玻璃窗上。
柏弈然始終側著頭,只偶爾緩慢眨下眼睛,眼底滿是虞書年的影子。
他們靠得很近。
看著虞書年微抿的薄唇,僵著的脖頸忍不住緩緩向下,想要無限靠近那樣,無意識的俯下身……
「請乘坐a238號列車的旅客到第七檢票口檢票。」
「請——」
喇叭中傳來播報。
溫柔清冽的聲音讓柏弈然呼吸猝然一滯,回過神來拋去腦海中的思緒,忙不迭抬頭看向遠處。
靠著轉移視線落點的辦法來緩和被打斷的情緒。
有一種藏匿的心思被挖掘出來的緊迫感。
虞書年蹙了下眉,微不可及的抬眸瞥了一眼大螢幕,「走吧。檢票了。」
「嗯、好。」
柏弈然悄摸的拍了拍自己泛紅的臉。
檢票直接刷身份證進站,柏弈然沒去湊排隊的熱鬧,等人都進的差不多他才過去檢票。
柏弈然:「我走了。」
虞書年在旁邊揮揮手,「年後見。」
柏弈然腳步一頓,「不是說可以影片嗎?」
明明是一句沒有語氣的話,虞書年卻莫名聽出了些許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