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彷彿這才是最重要的,也是他最想對他說的話。
疤面微微一笑,還沒回答。
天香樓中的各派人馬已轟然炸開。
「是疤面!」
「是白少莊主說的兇手!」
「他居然敢在這現身!快,圍住他別讓他跑了!」
「快點,快點通知其他人過來!今天就將他在這裡就地正法!」
不少人掏出兵器跳上二樓指向疤面,轉眼一群人已將疤面和葉子桀團團圍在其中。
疤面一頓,冷眼瞥向眾人,輕道:「一飛,我和葉少爺說幾句話,其他不相干的人麻煩你處理一下。」
話聲剛落,只見一道人影閃過,傾刻間「哎呦!」
「誰?」「啊!」慘叫聲此起彼落,二樓上十幾個武林高手連對手是誰都來不及看清便一個接一個地被丟到樓下去,恰好與先前落下的那一派人馬壓成了堆。
大廳上的人驚愕不已,同時朝二樓看去,只見二樓憑欄處斜倚著一絕代佳人,容貌傾城,神情冷漠,宛如高嶺中一朵與世而獨立的冰花,令眾人無端生起一股敬畏之心。
「是韓一飛。」眾人之中不知是誰開了口。
聞言,眾人再看向二樓那風華絕代的佳人時,眼神都多了一分怪異。
因有韓一飛守在二樓,沒有人敢再冒然登上二樓,但二樓疤面與葉子桀對立而站的樣子還是落人了眾人的眼中。
大家不由得好奇此刻疤面帶著韓一飛出現在葉子桀面前究竟是何意。
葉子桀一心維護著疤面,而疤面此刻又在此現身,難道兩人真有不可告人之事?
見樓上再無礙事之人,疤面朝葉子桀走去,在葉子桀還未反應過來之際,當著眾人的面將某樣東西交給了他。
葉子桀低頭一看,是他被天毒教搶去的鎖,鎖已有了被開啟過的痕跡,而裡面的東西……
葉子桀納悶地看向疤面,還未明白他此舉何意。
卻見疤面開口,聲音不大,卻足以傳入每個人耳中。「我曾與葉老爺約定,我護你一年平安,葉家許我一樣我想要的東西。」
「如今一年之約已到,葉少爺你平安無事,所以那塊鳳凰玉佩我就拿走了。」疤面微笑,吐出的字句卻顯得冰冷無情。
曾是如此熟悉的溫柔眉眼,如今突然覺得陌生而遙遠。
「今後你我再無瓜葛,你也別再當我是你葉家的護衛了。下次再見,我可不能保証你平安無事。」
說完,疤面轉身與韓一飛將要離開。
那纖細而孤獨的背影又將再次離他遠去,葉子桀沒有多想,幾乎是下意識地拉住他的手。
疤面腳步一頓,沒有回頭。
「我信你。」
「無論如何,我都信你。」葉子桀一個字一個字堅定地說道。
不需要疤面多說什麼,光是見到他,看見他眉眼中隱藏的溫柔堅韌,葉子桀就能無比確信他必然不是個殘忍無情的人,他或許是兇手,但他一定有他不得不為之的苦衷,真相絕不是如白齊天所說的那般陰險貪婪。
疤面揹著他,沒有轉過身。倒是韓一飛瞥了一眼那牽著的手,淺灰色如琉璃珠般通透的眼睛不知看穿了什麼。
時間彷彿過了許久,但其實也不過就一句話的時間,疤面抽回了葉子桀握住的手,若無旁人似地,大大方方走下路,有韓一飛隨侍在側,大廳中的武林人士只能乾瞪著眼看著他們離去。
在迴天毒教的路上,韓一飛跟在她身後一步的地方,不發一語卻始終用著那雙通透的淺灰色異瞳若有所思地看著疤面,似乎在透過她的身影看著某個人。
「真像……」他不知不覺,如同輕聲嘆息般吐出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