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儉良一時間無言以對,劉危安的話很難聽,但是,話糙理不糙,他既不是秩序維持者,也不是城池內的官員,死了人,他本是沒有任何資格去管的,他之所以想著主持正義,仗著的是自己的實力,以往這樣做,都沒有問題,他會成為正義的化身,受到無數人的好評,聲名遠播,可是,今天碰到鐵板了。
他打不過劉危安,自然無從主持正義了,因為他的多管閒事,導致這麼多同道的死亡,這筆賬,似乎應該算到他的身上。
“天下事,天下人管,你殺了人,就應該受到制裁,你的實力很強,但是並不表示就能為所欲為,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仙劍門》從來不會向罪惡妥協。”康求是義正言辭地道。
“好,說得好,不愧為《仙劍門》,江湖上正義的代名詞,既然如此,你為何要慫恿其他人來送死?你《仙劍門》要好名聲,是用其他人的姓名堆積起來的嗎?還是說,反正死的是別人,你《仙劍門》並不在乎?”劉危安可不慣著康求是,他連《仙劍門》都不在乎,自然不會在乎一個《仙劍門》的弟子。
“我沒有這樣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對付你這樣的惡人,只要看見的人,都不應該沉默,只有每個人看見罪惡都踴躍出手,這個世界才不會被黑暗籠罩,才能看見光明。”康求是道。
“你還代替不了正義,你覺得就是對的嗎?還是你覺得你比所有人都聰明,別人都辨別不了是非,只有你能看出來?你僅能代表自己,你無非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而已,但是你想過沒有,因為你的覺得,死了這麼多人,本來只用死十幾個人就可以的,現在死了幾百人,這就是你所謂的‘覺得’造成的後果,而現在,你還大言不慚,請問,這些死了的人的父母子女該多麼難過,你是否考慮過他們以後的生活?就為了你的‘覺得’,就要付出這樣的代價嗎?你是不痛不癢,但是別人呢?付出的可是生命。”劉危安厲聲質問。
死亡對高手的衝擊力還是很強烈的,從內心來講,高手們對劉危安是沒有仇恨的,也就談不上有什麼情緒,他們的行為是因為康求是的主導,劉危安的一番話,讓他們產生了共鳴,是啊,我這樣做能撈到什麼好處呢?
沒有!
好處沒有,卻有死亡的風險,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他們後怕的同時,不免產生了兔死狐悲的心理,如果當時腦子抽了一下,那麼如今地面上兩百多具屍體也將有他們一具,想到這裡,看向康求是的目光發生了變化。
當我們是什麼?炮灰嗎?憑什麼我們送死,他卻享受好的名聲?
康求是敏感地察覺到了高手們的心理變化,他心中憤怒,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窘境,他知道,這並非道理的問題,而是他實力不如人,再說下去,只有自取屈辱,地上的屍體,是繞不過去的。
“阿彌陀佛!”普賢大師唸了一聲佛號,開口道:“世間之事,白便是白,黑便是黑,施主依仗武力高強,只能殺死我等的肉體,卻不能殺死我等的信念,比我等強大者如過江之鯽,屆時,施主的歪理便無計可施了。”
“和尚,你從本質上便錯了,首先,是你們想來殺我們,我們並未招惹你們,難道你們殺我們,便不允許我們反擊嗎?現在你們發現打不過了就裝可憐,是不是很可笑?聽說過鱷魚的眼淚嗎?”劉危安嘲諷道。
“不用跟他說這麼多了,拼命的話,我們未必就不是對手!”公孫儉良腰脊一挺,一股恐怖的氣息爆發,他手中之刀開始發光,血紅色的光芒照耀大地。
“這還有幾分樣子!”劉危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對著地下室淡淡地道:“出來吧,等了你這麼久,還不懂什麼意思嗎?”
“小兄弟可真沒禮貌,我老人家出來一趟可不容易,你說話就不能好聽一點?”一個矮矮胖胖,滿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