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明時分,劉危安一行人趕回了時代廣場,入目的是一片狼藉,房屋該倒塌的已經倒塌,大火已經熄滅,只有嫋嫋的濃煙還在飄散,天空上漂浮中一層灰塵,焦臭的味道充斥著每一寸空間,那是屍體燒焦的味道。
整個時代廣場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也看不見一個活人,數十萬奴隸全部死亡,方圓百里之內,寸草不生。地面啃啃哇哇,依然散發著熱量,即使夜晚的寒冷,也不能使之降溫。
“你們放心,這個仇,我一定會報。”劉危安跪在時代廣場前,面對著灰燼,立下了誓言。這些人,活著的時候,他並沒有感覺多麼親近,只有親眼見到那成堆的燒焦的屍體的時候,才會感到一陣陣鑽心的痛,痛徹心扉。
地下王庭,李家!
獅子、蜘蛛、毛猴、大象還有三個成員跟著劉危安跪在地上,滿臉悲傷,拳頭緊握,沒有人說話,只有眼中的火焰在燃燒,這是血海深仇,必須用血才能洗刷。
“走!”劉危安最後看了一眼廢墟,毅然起身離開。獅子等人跟在後面,一言不發。不是他們不想為家人們收屍,而是這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數十萬奴隸混在一起,辨認都是一個問題,即使辨認出來了,憑藉他們幾個人,想要為那麼多人收屍,沒有幾年的功夫根本不用想,幾年之後,屍體都腐爛了。
他們要留著時間來報仇。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如果他們收屍,必然會被地下王庭的人發現,到時候他們將面臨無窮無盡的追殺,自身都難保,哪裡還有機會報仇?他們現在還太弱小,必須隱藏起來,積累力量。
劉危安一行人離開不久,一輛懸浮汽車在時代廣場的廢墟上落下,幾個帶著面具的人走下汽車,領頭的一人身材高大,散發著一股陰鬱的氣息,猶如寒冬過後的綿綿春雨,帶著一股涼意。
後面的四個人下車之後就停步不前,應該是保鏢,只有領頭之人度了幾步,在廢墟上掃了幾眼就失去了興趣,目光遙望蘑菇雲升騰的方向,喃喃道:“對一個奴隸聚集點大開殺戒,出動兩架山鷹轟炸機,因為奴隸區冒犯了王庭,哼,誰信?這個世界還有奴隸敢冒犯地下王庭?這個藉口也太爛了點吧。連‘炸彈之父’都編出來了,地下王庭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敢明目張膽搶‘死神之吻’,真當我們濟世會是擺設不成?”隨著心情激盪,一股可怕的氣息從身體裡散發出來,五六米外的四個保鏢只感到一股如山的壓力襲擊過來,身體不由之主後退,狠狠地撞在懸浮汽車上。
轟——
塵土飛揚,以領頭之人為中心,劃出兩一個直徑超過三十米的大圓,規整無比,比用圓規劃出來還要漂亮。再看領頭之人的腳下,已經陷入了地面五六公分。
“回去。”此人的氣息一發即收,鑽入了懸浮汽車,四個保鏢魚貫而入,幾秒鐘之後,懸浮汽車騰空而起,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在天際。
夜晚,二十點二十分,在版石縣一座獨立的出租屋裡面,劉危安等人和趙含情、房小苑匯合。
“節哀順變。”趙含情道,雖然沒有見到時代廣場的慘況,但是隻要稍微有點想象力的人,都能夠猜測得到。
劉危安張了張嘴巴,卻沒有發出聲音來。黃玥玥一下沒忍住撲到他的懷裡,嚶嚶哭起來,消瘦的肩膀聳動。
“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劉危安身體一僵,遲疑了剎那,才輕輕拍了拍黃玥玥的香背,沙啞著聲音:“你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跟著房小苑一起出來的還有一男兩女,都是奴隸區有潛力的人,一個十三歲,兩個十二歲,是房小苑重點培養的下一代接班人。聽見黃玥玥的哭聲,也忍不住了,噼噼啪啪掉在眼淚。
好一陣大家的情緒才慢慢恢復過來,坐在大廳裡面,氣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