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箭矢如同一道寒芒,在夜空下劃過一道肉眼難辨的軌跡,射中了四十多米外的一個戰士,悽慘的叫聲傳出老遠。屍體倒下的時候,第二個戰士中箭,當第三聲慘叫響起的時候,一片箭雨朝著箭矢發出的方向射去,飛馬馬隊的人反應不慢,可惜依然射了一個空。
相隔二十米的地方,一個身影在狂奔,不是別人,正是偷襲的劉危安,回頭看了一眼密集的箭雨,背後的傷口隱隱發痛。
兩個小時前,他依舊神出鬼沒偷襲飛馬車隊,和之前的情況一樣,沒有一個人發現,直到發動攻擊的一刻才知道大錯特錯,原來一切都掉入了別人的圈套,周圍佈置好了無數弓箭手,也該他命不該絕,遇上殭屍暴動,衝散了包圍圈,萬無一失的計劃出現了破綻,才讓他趁機衝出去了,饒是如此,也身中數箭,最嚴重的一箭在背上,距離心臟不足半厘米,差一點就掛了。
受到這次教訓之後,他絕對不再一個地方停留超過五秒鐘,基本上射一箭就換一個位置,而且,一定是在四十米之外開箭,四十米正好是上品拓木弓的有效射程,但是普通的弓射到四十米的時候基本就沒多少力道了,更加談不上準頭,這是一個最安全的距離,進可攻,退可守。
十幾分鍾之後,另一個方向,又響起了慘叫,等飛馬車隊的人反應過來之後,劉危安已經消失,只留下幾具屍體和尖嘯的殭屍。
一個晚上的時間,劉危安時而出沒,時而隱藏,攻擊時候如同雷霆出擊,逃走的時候猶如石沉大海,無影無蹤,飛馬車隊的人疲於奔波,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人一個個倒下,卻沒有任何辦法,上過一次當的劉危安變得謹慎無比,幾次設伏都被他看破,遠遠地繞開了,反而讓伏擊的人損失不小。
已經是凌晨三點,劉危安依舊沒有離去,飛馬車隊的人已經被斷斷續續射殺了差不多四百多人,而被殭屍殺死的人則超過六百,餘下的人已經沒有心思殺怪,惶惶不安,劉危安就好比幽靈一般潛伏在他們的周圍,是不是冒出來射一箭,箭出必有人死,這支隊伍的最高指揮,也就是那個給與劉危安極大威脅的壯漢,下令休息,就地紮營。
很快一座營地在墓地外圍紮下,這還得多謝劉危安把腐屍殺了一個精光,才能有那麼大的位置,殭屍輕易不會跑到外圍來的。它們喜歡呆在屍氣很重的地方。
周圍點起了一堆一堆的火把。把黑夜照的猶如白晝,不要說一個人就是一隻老鼠都看得清清楚楚,二十步一崗,三人一哨,把整個營地圍的水洩不通,飛馬車隊的人忙碌了大半個晚上,很快就睡著了。正睡的香甜,一聲慘叫響起。
“啊——”
慘叫淒厲,劃破夜空,營地引起一陣混亂。
“什麼事?”中隊長怒氣衝衝跑出來。
地上躺著一具屍體,心臟中箭,血液汩汩冒出,衣服已經染紅,一同站崗的哨衛戰戰兢兢指著東南方向。
“從那個地方跑出來一個人黑影,我們看到的時候已經跑走了,只看到一個背影。”
“混蛋。”中隊長怒喝一聲:“給我瞪大了眼睛,他是一個人,又不是一隻蒼蠅,看見了就給我攻擊,不用留手。”罵罵咧咧回到了營房,剛剛躺下沒到半個小時,剛睡的迷迷糊糊,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
營房又是一陣混亂。
“這混蛋還有完沒完。”第三次慘叫響起的時候,中隊長終於忍不住跳了起來,拔出長劍,來到哨崗。
“我來放哨,我就不信抓不到這個王八蛋。”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一個半小時之後,天色開始發亮,劉危安彷彿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
“操,上當了。”中隊長摸了一把頭髮上的露水,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液。
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