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獄。
朱威今天沒有吃早飯,金巨按照朱威的口味搞了好大一桌子,一筷子都沒動。
“大人,吃點吧,一會兒該涼了。”
金巨看的出來朱威心情不好,說話都不敢太過於大聲。
朱威搖搖頭:“拿下去你們分了吧,今天早上,不想吃東西。”
換個物件,金巨可能會再勸一勸,但是面前的人是朱威,他知道朱威說一不二,所以招呼人將飯菜收下去。
就在此時,張維賢來了,止住那些人的動作:“別收了,老夫還沒吃呢,放下吧。”
“哎…是…那下官先行告退。”
金巨出去後將附近的守衛都給叫遠了一些。
朱威抬頭瞥了一眼張維賢:“公爺,今日有空了?”
張維賢笑呵呵的道:“前兩日陛下不是讓老夫進宮了嗎?也是昨夜才回來。”
朱威輕笑道:“公爺,我想明白了,看來這次,英國公府才是最賺的人。”
張維賢並不覺得詫異:“哦?說來聽聽?”
“我原先一直以為,英國公府是因為不想在這泥潭中陷得太深,才出此下策,讓我家妹妹入張家,讓張家在宮裡脫身,現在看來,不是這樣的吧?”
“張家在京城二百年,禁軍統領加上御營指揮使,想必是看不上的吧?這名字聽著好聽,但是想要再來功勞很難,還容易受責罰,不如脫身出去,沒了京城的羈絆,大明九邊哪裡都去得!公爺,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啊?”
張維賢點頭:“不錯,老夫是這樣想的,所有的勳貴其實都是一樣的想法,不能躺在功勞簿上吃老底,簡單的說,我們需要有源源不斷的功績,來續上與皇家的情分。”
“也正如你所說的那樣,京城好啊,很好,但是嘉靖朝到現在,我們張家把持京營太久了,情分也都消耗的差不多了,這並非是有意瞞你,而是很多事,不是那麼一兩句話就能說的清楚,也不是聽了就能明白的。”
“你可知道,我張家自我父親開始,就在查泉州蒲家了嗎?也是因為原因。現在蒲家基本已在掌握,若是犬子再在剿白蓮中立功,我張家兩代,也就無憂了。”
朱威苦笑:“公爺,你們是勳貴,與國同壽啊,為何總是看著眼前的得失呢?”
張維賢正了正心神:“朱威,你不懂,有的時候站的太高了,就身不由己了,我張維賢可以捨棄一切,那跟著我的那些老兄弟們呢?靠著我張家吃飯的那些人呢?我可以不為自己考慮,但是我必須為他們考慮。”
朱威不置可否,嘆了一口氣後說道:“也是,就不說公爺了,就連我現在也要為那幾個跟著我出生入死的慫貨考慮了,抱歉公爺,是我想多了!”
張維賢擺擺手:“沒什麼的,我以前和你一樣,總覺得要做些自以為正確的事情,可是到了最後才發現,每個人都有七情六慾,我也不例外,現在只是想著能守住基業,也能守住底線就可以了,其他的…呵呵,我是不再想了。”
“公爺豁達。”
“屁的豁達,老夫這是沒辦法!”
說笑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好像又近了一步,張維賢喝了半碗粥,人老了,飯量就不成了,吃一點就飽了。
吃過之後,張維賢又開口了:“你在等什麼?”
“等結果。”
“你怕結果不好?”
朱威搖頭:“不,我是怕,結果太好了。”
“這麼有信心?”
“我呀,是對陛下有信心。”
“那還怕個什麼?”
朱威緩了好一會兒,這才起身走到房門前:“公爺,我怕動靜太大,反而會過猶不及。”
張維賢笑了:“你剛剛還說,你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