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口語演講賽,每個學校先進行初選和複賽,再參加市裡的複賽和決賽。學校已經選了十九名,還有一名我推薦了你,可有問題?”
阮蓓這些天忙兼職零工,對學業難免懈怠,只有不上班時翻翻書念念單詞。而她入學才沒多久,不免緊張又驚喜道:“可我並非統招,真的可以嗎?”
她眼裡閃爍的歡欣卻是分明的。
萊女士撥了撥頭髮:“我相信我的判斷,你沒問題。”
阮蓓立時答道:“那太好了,謝謝輔導員,我一定努力表現!”
萊女士點頭:“有不懂的可以問我。當明白你的優勢在哪裡時,請不防為你的人生去嘗試。”在她作業背面寫上一串電話號碼,額外又多給了她一份材料,讓擴大詞彙量與語法常識。
阮蓓走出來,花壇邊站著三名女生,正手牽手說話。中間一個捲髮扎馬尾,穿格子馬甲裙的是嚴怡,銀行業的千金。白色半身裙、齊耳短髮的是雲菲菲。秋晶則穿淺藍色旗袍,戴副眼鏡,梳大辮子。
看見她,雲菲菲招呼道:“阮蓓,正等你呢。嚴怡她哥哥下週六組織酒水舞會,請了不少外國青年還有他們同事,你要不要一起來玩,還能鍛鍊口語!”
剛說過參加口語演講賽,阮蓓還挺心動的。只一想到後天就是房租期限,便答道:“我做工的那家店關門了,這兩天要儘快找到工作,怕是去不了了。”
她在班上人緣一向尚佳,嚴怡幾個之前也邀請過,阮蓓因為要打工,都沒能參加。
嚴怡喜歡阮蓓的人和性格,她生有一種東方中式的美韻,窈窈窕窕,嬌美白嫩,性情卻又爽利。若是帶個如此漂亮的女伴參加舞會,介紹出去會很有面子。
嚴怡不無遺憾地嘆了口氣:“哎,我還想把你介紹給我哥和朋友們呢!只好你先找工作了。不過如果沒找到,不防事來參加,我哥在銀行,認識不少公司經理,興許也有機會。”
阮蓓應好,說如果去的話我提前電話你。
走出學校,她又沿街找了會兒店鋪門口有否廣告。不甘心地走去洗腳房再看了看,還是關著。
身後是一間酒吧,偌大的“瑪莉卡”招牌,牆上貼著紙片,寫招收白天侍酒員,周結四塊錢。
阮蓓看得幾分心動,她現在有未還給楚勳的一元三角,加上自己剩下的,能湊到兩元,先交半個月的房租。
如果能賺到四元錢,將剩下的房租交全,下次遇到楚勳把錢還他。或者這錢不是他的,她就當做老闆欠的工資補償了。
但她並不太想找酒吧的工作,她知道梁笙在申城做的都是賭坊、菸酒娛樂這類生意。在廣東的小城都傳遍梁泰、梁笙父子的光輝偉績,說他們在申城開大酒店,認識了官貴洋佬,出門都轎車坐著,還拍拖女明星。
阮蓓姥爺是粵戲班子的,當年她媽過得優越,梁泰是班裡的小武,得喊聲“師姐”,皮相骨骼招人喜歡。戲班子隨姥爺故去一倒,沒多久梁泰就跟富婆跑了。阮雪青氣不過,轉頭嫁了個開作坊的,生下了阮蓓她妹。
梁泰發達後,帶兒子回來見她,說給阮雪青買個房子,讓跟作坊老闆離了自己住,還要把阮蓓接走。阮雪青看著梳著油頭的兒子梁笙,抽雪茄,風流蕩氣,把女兒送去必然被利用,發誓死不來往,還把阮蓓送去了廣州念中學。
阮蓓更不希望遇到梁泰和她哥梁笙,她不想在這樣的場合工作,回頭叫梁笙碰見了。
幾分踟躕地站了站,然後收起眼神,路上買了個饅頭和一份報紙回去。
就著昨天打包回來的菜,邊吃邊篩選招聘廣告。
其中一個是報社找半夜臨時工的,從23點半乾到 莫名熱切
佰虹門後面的靖蕭武館,幽深大堂裡燻著龍涎香,楓幫施老爺子背靠廳堂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