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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一早,路星茴就醒了。
父女倆在家裡很少說話,所以大年三十也沒有圍在一起看春晚,吃完飯就直接上床各玩兒個的。
路星茴很早就睡了。
多虧城市禁菸花爆竹,一夜好夢。
躺在床上再也睡不著,路星茴索性便起床收拾行李,昨天只收了要帶的,今天穿的還沒拿出來。
這次的劇組在東北,最寒冷的地方。
路星茴要將最厚的羽絨服拿出來,但那掛在衣帽間,昨天就懶得沒去拿。
衣帽間在主臥旁,路予同衣服少,裡面幾乎都是路星茴的衣物。
路星茴開啟門往客廳看了一眼,又仔細聽了聽,沒有聽到聲音,路予同還沒醒。
她這才趿著拖鞋慢慢走向衣帽間。
路過主臥時,路星茴瞄了一眼,門虛掩著,沒有鎖。
路予同怕悶,不管冬夏都愛將門窗開啟一點縫隙透氣,這點和路星茴完全不同。
她怕冷,冬天恨不得將門窗緊閉一絲涼氣都透不進來。
忽然,主臥裡傳出了聲音。
很輕的喘息聲。
路星茴剛要邁開的腿僵在原地,這聲音,是路予同。
他又在做那事嗎?
路星茴愣了愣,轉頭跑回房間,凌亂的腳步聲也傳到主臥裡。
路予同被聲音嚇到,手上一時沒把握住分寸。
“嘶——”
顧不上下半身依舊硬挺的東西,慌亂提起褲子進衛生間裡了。
半個小時後一身清爽的出來。
路予同出門時路星茴還在床上當鴕鳥。
聽著外面的聲音越想越尷尬。
這不是第一次了。
路星茴初三時,還很黏人。
每晚睡前都要路予同哄著睡,早上又要路予同叫醒。
黏黏乎乎的,根本離不開人。
有一次週末,路星茴破天荒起的很早,外面的天還很昏暗。
她做了個夢,醒來時溼了枕頭。
一看鬧鐘才六點,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她夢到殷凡了。
曾經的畫面在她腦海裡迴圈播放,怎麼都消散不去。
路星茴紅著眼眶抱著小兔子抱枕就往路予同房間走。
開啟門的瞬間路予同慌亂地蓋上被子,抬頭看見路星茴可憐巴巴的樣子。
還未說出口的話生生被嚥下去。
路星茴沒注意到路予同緊張的神情,只將被子掀開一角,抱著小兔子躺了下去。
路予同默默將屁股向後挪了一點。
但床就那麼大,就算挪到床邊兩人也還是很近。
路星茴躺下後眼淚就止不住的流,自己的委屈也不好說出口。
於是側過身子將自己挪到路予同身邊,伸手抱著他,臉埋進他的頸窩。
“怎麼了寶貝?”
路予同好不容易將內心的躁動壓下去一些,冷靜下來才開口問道。“是做惡夢了嗎?”
“嗯。”聲音悶悶的。
路予同嘆了一口氣,隔著被子將小姑娘攬進懷裡,靜靜聽她的啜泣聲。
幸好被子夠大。
他伸手將空調溫度調高,門窗都開著,阿茴一向怕冷。
良久,溫暖的室溫將二人重新拉回夢裡。
路星茴再次醒來是被熱醒的。
路予同的體溫很高,像一個大型的暖寶寶,而且還將她抱得緊緊的。
身前是他,身後是厚重的被子,路星茴就這樣被熱醒了。
他睡得很沉,額頭也被悶出了汗,路星茴想給他擦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