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膽子糊弄巡鹽御史,也有膽子為難巡撫,面對殺官從不需要理由的四阿哥,榮華富貴重要麼?
重要!
可外面那麼多官兵守著,四阿哥想做掉他們,他們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回,四爺,如果出場價格是一文錢三斤,兩文一斤售出去,可以裹住來回運費。”
“哦,難道你們不是按照一文三斤收上來的?”胤禛望著對方。
鹽運使頭皮發麻,可算明白為什麼四阿哥這幾天往鹽池那邊跑恁勤快,“……是。”
“假如鹽池的食鹽直接運到太原府,不知能不能節省成本?”胤禛再問。
鹽運使抬起頭,“直接?”
“這邊出那邊收,路上不停頓。”胤禛道。
鹽運使不敢置信,“這樣可以麼?”
“怎麼不可以,食鹽到達之日由當地鹽商和鹽運衙門共同接收,缺一不可。鹽商看著鹽運衙門再檢驗一次,不合格退回來追究你的責任,合格就上架售賣,不行?”胤禛說的類似廠家直銷。
八阿哥昨晚跟胤禛討論到很晚,兩人一致同意由各地鹽運衙門直接來往,少去層層檢驗剝削,鹽的價格自然就下來了。
“我四哥有一點沒說,”八阿哥道,“鹽商接收食鹽是一文錢三斤,然後兩文錢一斤賣,差價便是你們賺的。鹽商無需親自前往鹽場,鹽運衙門會派人運到你們的所在的,規定日子沒收到鹽可向巡撫或者鹽運衙門反應,我想沒人敢攔下老百姓的用鹽吧?”說著話看向巡撫。
山西巡撫忙說,“八爺儘管放心,下官回去便交代下去。”
“八爺,有句話草民不知當不當講?”只要不面對四阿哥,開口說話的鹽商就不會手腳發軟,腦袋不聽使喚,“即便草民坐在家中賺差價,一月賣出去三千斤食鹽,草民也只賺五兩銀子,五兩銀子不夠房租。”
“運城這麼大的地方,只賣三千斤?你逗我呢?”胤禛開口,鹽商頭皮一緊,喃喃道,“保守估計,保守估計,而且運城有四家鹽商,四爺。”
“砍掉三家,留一家。”胤禛一開口,所有鹽商跪在地上。四阿哥看他們一眼,“每個城鎮只留一家鹽商,巡撫大人,你覺得呢?”
“下官聽四爺的。”皇上的主意,巡撫敢說不麼?不敢,還得支援,不過有句話巡撫憋了好久,“鹽稅乃朝廷四大稅收之一,四爺,雖然鹽是上天給的,不需要拿錢買,可鹽商二文錢賣出去,交上來的稅收頂多夠維持鹽運衙門正常執行。”
鹽商們眼底一喜,朝廷如果還想要鹽稅,這個價格它就降不下來。
四阿哥卻說,“能給鹽場的工人開出工資就夠了。”
“稅收呢?”巡撫又道。
八阿哥笑道,“據爺所知,去年全國鹽稅只有兩百萬兩,不知巡撫大人有沒有聽說過早兩年朝廷派船去西洋——”
“西洋一行,朝廷淨賺六千萬兩。”胤禛打斷他的話。八阿哥一噎,收入國庫的明明是七成,四阿哥眨眨眼昧下五成,真是跟誰都胡說。
眾人瞪大眼,根本不信聽到的,山西巡撫乃二品大員,封疆大吏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內務府派出去的船,不對,四爺你在內務府時派出去的船,去年回來賺,賺六千萬?”怎麼可能,近十年國庫收入啊。
胤禛點頭,“所以朝廷不缺銀子,朝廷收鹽稅到頭來也是用之於民,可以直接惠民,何必把鹽價定那麼高。諸位沒有異議,從下個月開始,山西各地的鹽場以後和各地的鹽運衙門以及鹽商對接。”
鹽商初聽到朝廷把鹽價壓那麼低,雖然怕胤禛怕的要死,也當朝廷太想當然,軍需、賑災等開支離不開鹽稅,坐等朝廷怎麼把鹽價降低的怎麼升回來。然而鹽稅對朝廷來說可有可無,鹽商們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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