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得來的室友了。
因為周嶼快要去香港拍戲了,所以這小半個月,他們都抓緊時間在一起,她回自己家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這天週六,周嶼還是要開工「1猾」,很早就從家裡出去了。
秦然待得實在無聊,便打算回家看看,順便約房東見個面,商量下要是她一個人租,房租能不能降一點。
一開啟家裡的門,紀又菱正在整理行李,幾個大紙皮箱子堆滿了客廳。
見她回來,便主動和她打招呼,“你回來了。”
秦然關了門,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還有半個多月,你這就開始收拾了嗎?”
紀又菱累得滿頭大汗,“先整理一些不常用的,寄回家。”
秦然“噢”了一聲,又問:“我能幫上忙嗎?”
紀又菱知道她的意思,便沒有客氣,指著沙發上的夏季衣物,“那你幫我疊一下衣服吧,然後放到這個箱子裡。”
秦然果斷答應,立刻就行動起來。
倆人都默默整理著東西,一時無言,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秦然思忖了幾分鐘,還是忍不住開口,“你是工作做得不開心嗎?還是家裡有什麼事?為什麼這麼突然就要走呢?”
紀又菱也猜到她還是會問,之前她就發過微信,但當時自己故意沒有回覆。
反正,以後應該不會再見面了,她知道也沒什麼。
紀又菱停止了手上動作,坐到沙發一角,“我來北京,其實是為了一個人。”
疊著衣服的手頓住,秦然也坐到沙發另一邊。
紀又菱的工作也是娛樂行業,不過她一直在藝人那邊做,難道是為了追星?
秦然試探問:“是藝人?”
紀又菱點點頭,又搖搖頭,“其實也不算是藝人,是個主持人,做新聞的。”
“噢,原來是這樣,後來呢?他知道嗎?”
秦然抱著靠枕,眼睛盯著她。
“不知道,但他也不必知道了。”
秦然不知道回答些什麼,唯有安靜聽她繼續說。
紀又菱看著前方,“他是我高中學校的學長,大我兩屆,那會就經常主持學校的各種活動,後來就去了傳媒大學。”
“我高考發揮得不好,沒有辦法考到北京,只能填了個石家莊的學校。想著離北京近一點,可以多看他幾次,還為了他,一畢業就跑到北京找工作。”
她越說,眼裡的霧氣越甚。
秦然已經隱約猜到,是個什麼樣的故事。
紀又菱抬手擦了擦眼淚,“兩個月前,我終於和他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了,然後,他向所有人介紹了他的妻子。”
“原來,他們是大學同學,一畢業就結婚了,但只有家裡人知道。”
秦然站起來,走過去抱住了她,“沒關係,你還會遇到更好的人。”
她實在很不會安慰人,想來想去也只有這麼一句。
紀又菱啜泣著開口,“沒事的……我放下了。那天吃飯的時候,他認出我是她以前的學妹了,滿足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的眼淚卻像決堤般,不停往下掉落,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要是我早知道他有喜歡的人,我不會這麼傻,一個人跑到北京來。”
“當時我覺得自己很勇敢,他一定會被我打動的,怎麼也沒想到,他完全不知道這些事,不知道有一個人喜歡了他這麼多年。”
紀又菱哭得越來越傷心,秦然只好繼續抱著她,輕輕撫上她的背,卻再也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
也許這種時候,並不需要自己安慰她,只要陪著她就足夠。
在這十三年間,在向周嶼靠近的無數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