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你任何機會,而且明確地拒絕過你多次。你自己忤逆父母,你何必把讓伯母暈倒的罪過強加到我頭上?何必說那是你為我受過的罪?”
宋舒彥抬頭看秦瑜,他說的話,她一點點觸動都沒有?
“你為雅韻受這點子委屈,就叫委屈了?”宋老爺想起老三在背地裡笑兒媳婦的話,“我告訴你,雅韻受的委屈,山了海了去了。”
宋老爺又對秦瑜說:“雅韻,道理不辨不明,該說的,你就說清楚。誤會解釋清楚,咱們也把心結開啟。我本來就煩惱,這個混賬喜歡上了其他女人。我怎麼對得起你父母,現在好了!他喜歡的就是你,我跟你父母也好交代了。你有什麼話,你就說好了。我和你婆婆給你做主。”
宋老爺心很寬,有什麼比兒子喜歡兒媳婦更好的事呢?小夫妻倆有什麼事情,說說清楚就好了!一個男人要是連個女人都哄不好,那還好意思做個男人嗎?
離婚啟示都登報了,宋老爺還是這種態度。要是這個時候,他們還沒離婚正式生效,宋老爺可能會認為把她給綁了回去,讓他們倆生了孩子再說,秦瑜實在無語。
秦瑜是有原主的記憶,作為一個從小定親的女孩子,原主兒時少女時代,哪怕眼前這個人沒有出現,卻依然靠著兩家的通訊,想象出了自己未婚夫的千般萬般好。
這些話,對自己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她必須為原主說一說,她用平緩的語調開口:“我在總角之年,知道自己被許配給了宋家大少爺,從父母的口中得知自己的未婚夫聰穎過人,又長得極好。父親過世,我們母女生活在鄉下,偶爾接到伯母的來信,伯母寥寥幾筆提及你在哪裡上學,筆下的驕傲和喜悅無法掩飾,一邊我腦中勾勒你的樣子,一邊我又惴惴不安,生怕自己不配上如此優秀的你。”
聽著秦瑜這麼說,宋舒彥不知在那時有個小姑娘把自己放在心裡,想到這裡心中愧疚升騰而起:“雅韻,對不起。”
秦瑜幽幽嘆息:“這麼一封信我反覆看。我告訴自己想要成為你的妻子,就要努力,知道你學洋文,我也學,知道你家開紡紗廠,剛好我的英文老師的丈夫是會機械的一個德國人。我萌生了學機械的念頭。”
學機械是秦瑜補的,原主妹妹就學了英文,現在那對夫婦已經離開中國,也不會再見。不過原主妹妹為此的努力卻是真的。
() 她淡淡地說:“沒想到我真的有天賦,學得極快。每每聽見老師的誇讚,我便得意地想,這樣的我,他會不會喜歡?想來是會喜歡的吧?後來知道你要留洋,我們的婚期延後。我就想,不過就是多等三年,我就能讓更好的自己走到你面前。雖然我無法留洋,但是我可以靠看書彌補,我讀伏爾泰,孟德斯鳩,黑格爾,我讓自己廣泛涉獵,我不想做一個沒辦法接上你話的女人。直到母親病重,母親和伯父伯母商議我們的婚事,決定儘快讓我們成婚。我從湖州離開之時我還在想,要跟你商量,歸寧之日我能回家多住些日子伺候母親,想來你應該能諒解。我當時認為我這麼想不是天真而是自信。”
她說是自信,她自信她的學識,她的容貌,一定能吸引他。可是?宋舒彥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他恨自己為什麼不去了解一下,為什麼那麼固執?為什麼要去傷這麼愛自己的一個姑娘的心。
“雅韻,對不起!我並不知道,你做了那麼多。是我混!”
同時秦瑜也繼續了:“可惜現實證明我還是天真了。我沒想到有人連一面的機會都不給我,就判定我是一個滿腦子封建思想的,哪怕沒裹腳,裹腳布也裹了腦的女人,他避之不及,連夜逃離,留我獨坐到天明,而這一切只是開始。後來我媽病重,伯母連發幾封電報都催不回你,我媽到死都沒能見到她的女婿,沒能將她的女兒託付出去。蓋棺之時,她未曾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