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將這皇帝手裡緊緊攥著的蜜餞胡亂地塞進了嘴裡,完全沒有半分優雅。
他才將蜜餞給塞進嘴裡片刻,就轉頭伏在了竹椅上乾嘔了一聲,眼角泛起了晶瑩的淚光,咳嗽幾聲,俊美的臉上升起了淡淡的薄紅,越發俊美逼人。阿蘿的眼裡也露出大大的同情,上前就將奄奄一息的謙侯大人給扶著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抬眼,看著皇帝。
兩個美人兒一塊兒沉默看著自己的那種目光,皇帝都覺得受不了了。
“阿香你病得還真重啊。”他就擔心地說道。
皇帝覺得這兩個風采卓絕的美人兒會用譴責的目光看著自己,那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還好。只是臣這身子當年受過重創,又年幼時就中氣虧空,因此臣從未想過娶親,耽誤一個女子的一生。”
見皇帝一愣,霍寧香笑了笑,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一旁撐著腰臉色平靜的顯榮長公主,和聲說道,“更何況,阿蘿與阿妧的生母是臣自幼最親近的表妹。她們是表妹的骨血,對於臣來說,就與親生女兒沒有分別。”
他回頭看著垂目不語的阿蘿笑了笑,就對皇帝柔聲說道,“且若無心,親生子嗣或許也會不孝。若有心,不是自己的血脈又有什麼關係?日後若臣故去,難道這兩個孩子會不給伯伯哭靈守喪不成?她們都是孝順有心的孩子,臣看見她們,比得到自己的孩子還要歡喜。”
“阿香你就這麼喜歡她們兩個?”
“難道阿蘿與阿妧不是好孩子麼陛下?”霍寧香就反問道。
阿蘿正將一件長長的狐裘披風披在了霍寧香的肩膀。
她這樣無微不至,皇帝看著一臉溫煦滿足的霍寧香,又看了看全心全意為了霍寧香的阿蘿。
他動了動嘴角,想說什麼,又覺得自己說不出來。
“我總是在外頭玩兒,如今又嫁了人,對伯伯遠遠不及我姐姐在伯伯身邊用心呢。”阿妧就小聲兒說道。
她覺得自己沒有霍寧香說的那樣孝順。
“你是個開心果兒。”霍寧香就和聲說道。
阿妧一下子被這句話給治癒了,兩隻眼睛亮晶晶的。
靖王都覺得自家王妃身後冒出了毛茸茸高高豎起的大尾巴。
“阿香說得對。阿妧是個開心果兒,叫人打心眼兒裡喜歡。只是阿蘿卻更孝順,更會心疼人。”皇帝就見霍寧香與阿蘿格外親近,又遲疑了一下喃喃地垂頭說道,“遠遠看著,你們倒像是一對兒父女。”
阿蘿與霍寧香本都是生得極美之人,且舉手投足之間,分明阿蘿是有霍寧香的幾分影子。因此這看起來格外賞心悅目的兩人坐在一塊兒,年長的目光慈愛,年幼的眼神孺慕,就當真是一雙這世間最親近的父女了。
“陛下,您說什麼?”霍寧香就笑問道。
顯榮長公主突然哼笑了一聲。
“父皇你說的沒錯,我姐姐真的跟伯伯很親近呀。”
不知怎麼,阿妧的腦海之中靈光一現。
前些時候不知是怎麼了,明明寧國公夫妻都點頭叫阿蘿過繼到長房,連太夫人都沒有阻攔痛快地點了頭,可是阿蘿卻不幹了。
無論阿妧怎麼求她姐姐,阿蘿都死心眼兒地不肯過繼。
南陽侯那無情的父親有什麼好的?且若阿蘿不過繼,只頂著南陽侯庶女的名義,往後南陽侯發壞,害了阿蘿怎麼辦?
他是阿蘿名正言順的父親,一句不孝,哪怕阿蘿一向都不在意名聲,可是也足夠坑死阿蘿的了。
可是阿妧卻全無辦法。
她唯恐南陽侯往後會做更多的壞事傷害自己的姐姐……反正南陽侯也不是第一天干壞事兒了,不說別的,就說阮姨娘這一件事兒,阿妧覺得自己能恨南陽侯一輩子。
這男人連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