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打了那麼多年,也不知受過多少傷,吃過多少苦,是不是還能生孩子都不一定。
就比如元秀郡主,這嫁給林珩都多久了,也沒有傳出喜信兒來。
傷重還有舊患,還有在軍中奔波得不到很好的照顧,都會令女子的身體日積月累地變差,這樣的女人,說一句跟男人差不多也並不為過,若不是時到今日趙妃與皇帝之間確實生出芥蒂,打死趙妃也不能叫七皇子迎娶一個這樣的女子。
還有阿寧的那一雙手,曾經握著弓箭刀槍,還在軍中廝混,那跟多少男子只怕都親近過了。想想趙妃就覺得心裡噁心,可是她的臉上卻帶著笑容對阿寧問道,“這就是三姑娘?本宮給你下了帖子,你今日是來見本宮的麼?”
她算是先下手為強。
哪怕阿寧不是來看她,可是她都這麼問了,趙妃到底是宮中寵妃,難道這林家的阿寧還敢當面給寵妃下不來臺不成?
“不是。”阿寧都沒遲疑,乾脆地說道。
她和扭扭捏捏的阿妧不同,在大是大非面前,一向喜歡直來直去,不落人話柄。
不然回頭趙妃和她在御花園見面,沒準兒就能衍生出什麼不同的版本兒來,沒準兒還得有人傳說她就是為了討好趙妃,因此特地進宮。
這樣乾脆的話,叫阿妧就躲在她的身後偷偷兒地樂了起來,她一隻小爪子揪著姐姐的衣襬,覺得趙妃那清媚婉轉的臉都被氣得變形了。
彷彿是從未想過阿寧竟然當真沒有給她面子,趙妃氣得半死,花容煞白,指著阿寧顫巍巍地冷笑道,“好,好得很!如今本宮是真的失勢了,一個外頭的丫頭,竟然都敢不將本宮放在眼中!”趙妃娘娘很受傷的,這總得給娘娘一點兒面子不是?
“娘娘失寵與否,與我有什麼關係。今日在宮中與娘娘相遇,不過是回答娘娘的問題,難道娘娘覺得我做錯了什麼不成?”見趙妃咬著牙看著自己,阿寧其實也沒有怎麼將這位寵妃放在眼中。
若本朝皇帝是個唯貴妃一人是命的昏君,三姑娘沒準兒還得考慮一下得罪趙妃的下場。可是皇帝是個明君,哪怕再寵愛趙妃,可是該明白的事兒也都很明白,就比如沒有封了七皇子,叫阿寧說,就是皇帝很明白了。
她不以為然,趙妃就越發氣惱。
難道她還是自取其辱了不成?
“好啊,你好得很!”她用力點了點一臉平靜的阿寧,又瞪著她身後幸災樂禍的小姑娘。
阿妧才不怕她,抖了抖自己的小身子,就回頭往靖王的方向露出一個楚楚可憐,比趙妃娘娘白蓮花兒十倍千倍的求助的表情,果然下一刻靖王就快步走了過來,將阿妧攬在懷裡,微微抬了抬下顎,居高臨下地問道,“你要做什麼?還想下水?!”他的聲音冰冷,也沒有對趙妃起碼的尊重,趙妃的眼眶頓時就紅了,捂著心口哽咽地說道,“靖王殿下,不管怎麼說,我到底是殿下的長輩,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長輩?”靖王就勾了勾嘴角問道,“你一個亡國的階下囚,給父皇解悶兒的玩意兒,也配給本王做長輩?”
他的話就太惡毒了,趙妃頓時搖搖欲墜,清媚的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兒,看著靖王說不出話來,許久,臉上露出幾分傷心來說道,“我到底是服侍了陛下十幾年的後宮嬪妃,不論從前的身份如何,可我侍奉陛下多年,從未有半點不用心。可是原來在殿下的眼裡,我還是這樣不堪。”
她飛快地抹去了眼淚,仰頭看著靖王就苦笑著流淚道,“殿下待我尚且沒有半分尊重,那對我的七皇子,只怕也並沒有什麼感情,也並未將七皇子當做兄弟。”
靖王抖了抖耳朵,看著趙妃表演。
“如今陛下尚在,靖王殿下你就不將我與七皇子放在眼中,來日若太子殿下登基,我們失去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