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唯恐母親覺得阿蘿狐媚勾引自己,周大公子也不敢說什麼,只側頭看了看,這才猶豫著坐在母親的面前輕聲說道,“最近這京中有些七妹妹的傳聞,母親大概是聽到了的。怎麼好好兒的女孩兒反倒傳出這樣的名聲來?好聽不成?什麼非君不嫁,這叫人聽見不像話。”
就算是北朝女子敢愛敢恨,不過也沒有說這死纏爛打的,周大公子一出門,就有許多朋友好奇地問自己妹妹是不是當真是個痴情的奇女子。
鬧得滿城風雨的,可把周大公子的臉給丟盡了。
就算是周大公子自己,哪怕心裡喜歡阿蘿,也對寧國公很狗腿,可是也沒有大張旗鼓地宣稱自己非阿蘿不娶來的。
雖然他有這樣的宏願,可是也只在家中府中流傳,鬧出去不是叫人看戲麼?
“你還說你妹妹?那是你親妹妹,你不說可憐你妹妹一腔真心卻被人踩在腳底下委屈極了,還覺得自己丟臉了?”魏陽侯夫人就覺得這幾個兒子都不行。
遇到事兒了,只想著自己的體統臉面,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的妹妹為情所困,這麼多年是多麼的傷心。此刻將兒子露出幾分不悅,她就冷笑說道,“你妹妹的心事,你不是不知道。不說幫你妹妹一把,你先帶頭兒來看不起她!你也是做哥哥的樣子?”
“人家阿瑾不喜歡她,她何必糾纏。”
“那你呢?那個林家的阿蘿喜歡你麼?你又為何不婚不嗣的非要追著她?”
“母親,男與女能一樣兒麼?”見魏陽侯夫人胡攪蠻纏,周大公子就露出幾分不耐來皺眉說道,“我是男子,心有所屬,怎麼再去娶別的女人,跟她睡覺生孩子?”
他到底在軍中日久,因此養出了幾分丘八的脾氣來,見魏陽侯夫人詫異地看著自己,就不悅地說道,“娶進門和嫁出去能一樣兒麼?七妹妹是往外嫁,心有所屬無所謂,反正時間久了,她總是會迴轉。可是若是我……豈不是耽誤了人家姑娘?”
他粗口笨舌也不知自己說明白了沒有,總之就是希望侯夫人能知道自己的意思。
更何況,他覺得自己與周玉不同。
阿蘿也沒有煩他煩到如衛瑾一般提起周玉就厭惡的份兒上。
“什麼一樣兒不一樣兒的,叫我看都一樣兒。阿玉是你的親妹妹,嫁給你表弟有什麼不好?這麼多年,她打小兒就喜歡你表弟,難道這錯了麼?”
魏陽侯夫人提起愛女就傷感,蓋因長女就因當初倉促出嫁如今不順心得很,因此就越發不願叫幼女也一生有什麼遺憾,她就含淚對周大公子說道,“這是我們在自家裡說話,因此就說些實話。林家那個小妖精,當年擺出一副無辜白蓮花兒的樣兒來,可是壞事兒豈不是都做了?”
見周大公子用力地張大了眼睛,她就落下眼淚來。
“當初不顯,後來我才回過味兒來。”魏陽侯夫人今日在寧國公府忍得辛苦。
一見阿妧那張紅撲撲嬌滴滴的小臉兒,她就想到自己的長女與靖王妃之位不過是一步之遙。若當年長女嫁給靖王,又哪裡會到了如今這般抑鬱傷懷,在夫家過那樣苦悶憋屈的日子呢?因此就跟長子抱怨著說道,“林家那丫頭自己想勾引靖王,只是靖王年長要議親,她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兒,自然知道娘娘中意的是你大妹妹。”
周大公子聽得頭疼,一臉不耐。
他親孃最近兩年真是越發地愛嘮叨了。
“她想要把你大妹妹踩下去,因此才在誠王府挑釁玉兒。可憐玉兒為人沒有心機,也不懂這人心叵測,因此著了她的道兒與她打架。可不是就因這事兒,你大妹妹與靖王殿下的婚事就黃了麼。”
魏陽侯夫人還要繼續嘮叨阿妧這心眼子,就聽周大公子的聲音裡平添了幾分嘲笑地說道,“玉兒沒心機?那是叫母親給寵